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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出門,無人織雲行雨,久而久之,河流無以為繼自然乾涸。好在這泰山境內乃靈氣充沛之地,少下幾場雨到不至於會怎樣,只是可憐他那幾株白蓮,未得盛開,便要乾枯啊!
睚眥望著前方一幕厚厚的水簾好奇道:“這便是那水君的洞府?”
“恩。”山河君下了牛車,命守在水君府前的小童進去通報,小童一臉為難道:“回稟山河君,我家水君吩咐過這幾日謝絕見客。”
“謝絕見客?!”山河君來了火氣,“不出門,不見客,難道真要我一本參到天上撤了你家水君的職位他才肯滿意?!”
睚眥從旁看著,見平素脾氣軟得和兔子似的山河君也有發威咬人的時候,心底突然有些發虛——話說他臨走前還從池塘邊上摘了一株沒開的蓮花準備送給主人,可惜主人不喜歡,它便隨手扔了,山河君知道了不要緊吧?!
小童見狀,自然不敢造次,連聲道:“還請您稍等片刻,小的我這便去通傳!”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人一獸便臥在焚香烘暖的廳內,品著泰山特產的霧凇茶,隔著破圖看那造景的雨幕齊刷刷地落下,從地上鋪就的碎石間蜿蜒而過匯聚在不遠處的花池裡,池裡生著幾株菡萏,都是將放欲放的模樣,粉的紅的青的,各式各樣,這令山河君見了分外礙眼,不免陰陽怪氣地諷刺道:“敢情水君躲在府中不出門是為了養花啊。”
睚眥正吃著茶,一聽花字,不免心虛咳出了聲。
山河君心中不爽,正待再說些什麼時,外頭忽然刮來一陣小旋風,定睛一看,方辨認出來是個人匆匆忙忙奔進了大廳內,邊跑邊大聲呼喊:“山河大人,山河大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來人滿面愁容,鬢髮凌亂,淺藍色的衣袍上用銀線綴著一朵白蓮,山河君為他那熱淚盈眶的臉猛地一看,差點忘記自己是上門算賬的……
“水君,有下人在場,你這般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實在有失面子啊!”
這一說,水君哭得更兇,他拽著山河君的衣襟泫然欲泣道:“想我由妖入仙以來足有千年,向來是兢兢業業勤勤勉勉,老老實實不生事端,哪知前些日子竟有人找上門,給我送了一封戰書!”
山河君和睚眥同時發問:“戰書上寫了什麼?”
水君哇地一聲淚如泉湧:“他說要親自上門取了我的元丹!!”
“豈有此理,他好大的膽子!”
“是啊是啊!”睚眥附議道:“哪根筋搭錯了,找誰不好找你?”言下之意,你這麼弱還有人找?
山河君白了它一眼,轉頭去哄淚流成河的水君:“戰書是何時下的?”
“……半月之前。”
“所以說,自那人寄了戰書以來你便沒再出門了,是嗎?”
水君哭聲一頓,臉上浮起兩團莫名的羞紅:“自從收到那封戰書以後我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又怕他會在外面伏擊,所以就……畢竟成仙不易,還望山河大人體諒、體諒我的心情。”
山河君長嘆一口氣,這環水水君原身乃是水裡的一株蓮花,千年前因機緣巧合喝了一滴從瑤池宴會上落下的瓊漿而成精,泰山此處靈氣充裕,妖仙修煉事半功倍,所以沒受什麼劫難便順順利利修煉成仙,先前念著他自幼長在泰山沒見過什麼世面,膽子小點也算正常,如今一看,這哪是膽子小,分明是沒有腦啊!
“你先別哭,連來人的背景來歷都沒弄清楚,現在就怕不是自亂陣腳麼?再說,你雖沒上得了仙冊,好歹也是上頭預設的,你要是出了事兒,大家能束手旁觀麼?!”
“可、可是……”水君哭得像朵綴了露珠的蓮花,楚楚可憐:“可是我聽說那人先前就挑戰了許多厲害的大妖,散妖,連盤踞在翡翠州附近的孿頭蛇獸巢穴都被他除得乾乾淨淨一個不剩,現在輪到我了,我心中實在懼怕,要是過不了這一劫可怎麼辦喲!”
睚眥接話道:“說起這人,本獸倒是有所耳聞,早前聽山河府上的仙鶴嚼舌頭,說是東邊出了個極厲害的人,專門往妖魔聚集的地方跑,偏又厲害了得,有好些個大妖都折在他手上,被開膛破肚,連全屍都沒有留下。”
“山、山河大人您看!”水君顫抖著往山河君背後一鑽。
山河君沒有理他,只是兀自沉思了一會:單說是除妖,倒拿不出這人的錯處來,畢竟有些個大妖佔地一方為非作歹已有年歲,如今這些毒瘤被剷除也未嘗不是好事。只是——無論天界,人界,妖界都講究一個秩序,那些大妖生前約束著手下的小妖,可一旦他們死了,秩序被打破,屆時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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