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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隨後發覺不對,見他手中驀地出現一柄雪白長劍,劍光若流銀,輕輕一掃,頃刻間橫掃千軍如卷席。青玉鉤嗡嗡作響,鉤身在虎口猛顫不已,司南離瞧著百里倏然沉下的臉色,意味深長地說道:“喜歡我送你的禮物麼?放心,這只是開胃菜罷了。”語落,咔地一聲脆響,青玉鉤分崩離析,碎片散落在虛空之中,百里的臉隱沒在那青影翩飛中看不清神色。司南離一袖拂去,飛身上前拽住他的衣襟,臉湊得極近,抬掌便往他頭頂送。
而百里只是下頷微抬,長眸半斂,感覺他掌風盤旋在頭頂嗡鳴作響,忽地,眼簾裡掠過一片黑影,判官的支援終於到了。他唇角微翹,這時卻聽司南離極輕的一聲笑。
那是劍的錚鳴之聲,凜冽的劍氣從後方包抄而來,百里的背後,橫亙著數以萬計雪白的劍氣。
司南離挑眉,餘光一瞥,自己的後方,是偌大的一個逆十字,他收回眼,掌心即要落了下來。
他大笑:“我死,你也逃不掉。”
白姬認出那把就是白鹿少公從山神手上奪來的梵天神劍,知其有弒魔殺神之力,而如今竟有萬把懸於百里身後,縱使他有千般解數,亦在劫難逃!
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她兩隻手抱頭衝出了結界,四周灼炎未消,火舌炙烤著她飛揚在半空的髮絲和翩飛的衣袂,平生都未像現在那樣迫切地想要來到一個人身邊,快一些,再快一些!她幾乎能感覺到頭頂那雪白的劍刃劃破空氣所帶來的呼嘯聲,終於,眼中映出百里的背影,這麼近又那麼遠……她奮力一撲,竭盡所能地將他整個人擋在胸前,一道兩道三道四道,無數道劍氣貫穿她的身體,甚至感覺不到疼,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格外模糊,白光氾濫,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所處何方,只覺得自己忽然輕若鴻毛,緩緩地朝半空飄起。
司南離硬生生地吃了一記判官的逆十字重擊,半跪在地,看著怔忪在原地的百里,嘴一歪,口中含糊漫出血沫來。
“這份禮……你還滿意麼?”
要想毀掉一個人,殺他是下下之策,而最好的辦法便是從他最珍視的人或事物入手,逐步毀去,讓他嚐遍痛苦,手染鮮血,墮入仇恨的深淵,從此不能自拔。
“阿潯……”百里將白姬的身體抱在懷中,她的手是那樣冰涼,雙目緊緊闔著,連睫毛都不曾顫動一下,不斷有熱流自她體內汨汨流出,整個人已被鮮血所浸透。百里頭貼在她的臉側,低聲喊道:“阿潯?”素來冷靜的聲線忽而帶上一絲顫抖,他垂眸,眼中映出她平靜沉寂的臉龐,恍若猶在酣睡一般,可是身體卻緩緩涼了下來。一種偌大的疼痛感自心臟某處擴散開來,百里看著自己環抱她的雙手,手臂,緩緩覆上一層又一層青黑色的咒文,它們在極快地吞噬蠶食著自己,而他只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雙眼出神地望著白姬。
他又再度失去她了麼……?
“這便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大禮,八苦的最後一環,愛別離苦,親眼看著所愛之人離去的滋味感覺如何?”司南離大笑著向前,然脖頸處猛地勒緊,低頭,拳頭粗的玄鐵鏈繞了足有三四圈,他冷冷抬眸,盯著判官那張陰沉似水的棺材臉,低斥道:“來得真不是時候!”好在目的已經達成,他頗為自滿地打量著百里遍身的咒文,以及那雙隱隱發暗的雙眼,唇角紋路加深:人生世上,入輪迴糾擾,諸苦紛至沓來,萬般皆是苦,若想擺脫它,要麼死,要麼成魔脫離六道,那麼,百里你的選擇呢?如今我已替你剷平一切業障,你切不可讓我失望而歸。
“閉上你的嘴。”判官斂眉,祭出閻羅印將他狠狠壓在地上,見他不再出聲,視線掃過百里,最後定格在白姬鮮血淋漓的臉上,眸色暗了暗,恰好對上百里遞來的眼神。
百里問:“她死了嗎?”
語落的同時,心口又是一揪,伸手擦去她臉上的血汙,他只是淡淡地笑:“你來遲了,害阿潯受了這麼重的傷,拿來還魂香,我既往不咎。”
判官垂眸,眼中劃過一絲遺憾:“沒有用的,她魂魄已散。”
百里聞言一怔,隨即抬頭望他,眼神冷得若三月暮雪,寒冰直墜,“你再說一遍?”
誰也未看見那一瞬,司南離埋沒在陰影裡的詭笑。
第59章 鏡湖之畔
白姬又死了一回,和上一次不同,這次是她心甘情願為百里去死的。
人死以後;按理說是該回歸地府,可她在原地等了許久;也不見鬼差來勾魂,莫不是這段時日死去的人太多;所以忙不過來了?
如此倒好;她就站在原地,說不定能見著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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