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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淚水之外,再沒有別人了。
她望著奔流不息的河水,視線不斷地模糊,如今,她終於找到了那樣一個人,真心實意地想與他共度一生,可還是逃脫不掉被命運所捉弄的結局。
“你的命太苦了,連我看了都要忍不住鞠一把辛酸淚,可是這些到底都是由誰而造成的呢?”一道尖銳譏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切斷她哀痛的思緒:“好不容易得到一次生的機會,卻因為一個滿口謊言的男人而再度失去。”
白姬愣了一愣,本能地向後退去。
這是司南離的聲音,莫非百里和判官沒有制服他?!
“不必慌張,我是來幫你的。”他的聲音陡地放低,變得輕柔,而極具蠱惑:“本來就是我和百里之間的私怨,憑什麼要讓你一個無辜者來受累呢?作為百里曾經的朋友,我不忍心看你像昔日的我一樣為他所矇騙,今日,我便來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
白姬臨河而立,長眉一擰,態度十分堅決。
“不必了,你害了那麼多人,被殺也是死有餘辜的下場罷了。”她側頭往川流的河水看了一眼,打定主意,若是司南離步步緊逼,她便索性跳入這江河之中去,一了百了!
“哦?”司南離語帶笑意,話鋒一轉,直直戳入她心肺。
“這句話本就是個悖論,即便我壞事做盡,死有應得,但也掩蓋不了你被騙的事實啊!還是——”他刻意地頓了頓,像是在吊白姬的胃口,又像是在她忐忑的心上寸寸凌遲:“還是你預料會發生什麼,所以你在害怕?”
看見白姬臉色倏然一變,他再度笑了起來。
“看來我猜得不錯,你心裡果然在害怕什麼——”他越發張揚的聲線就猶如一把鋼刀在她心絃上刮呀刮,“俗話說得好,長痛不如短痛,我現在揭發,總比你泥足深陷後發現自己難以抽身要來得好,屆時你一定會感激我的!”他語落,白姬只覺眼前場景漸次更迭,而後驀地黑了下來。
司南離的聲音始終在耳畔揮之不去:“首先,讓我們來到故事發源的開端,想來你應該對此處並不陌生。”他開啟蒙在白姬面前的手,勾唇淺笑。
“恭喜你,到家了。”
行走於河岸邊,鼻尖盈來青草香,不遠處,映入眼簾的是一株株不知名的藍花,花瓣有碗口大小,三兩個幼童從身邊嬉戲跑過,他們看不見白姬,白姬卻能看見他們。放眼望去,青磚白牆的小屋分佈得錯落有致,幾縷炊煙悠悠升起散入白雲間沒了蹤影。在這個村莊裡,無論男女老少,相貌都生得與尋常人有些許不同。白姬望著他們額角處晶瑩剔透的小角,一言不發,烏黑的眸子中劃過一束未知的情緒。
這時,司南離那輕挑的嗓音再度響起:“這是蛟族的族人,看見他們你有沒有感到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白姬下意識地往身側看去,空蕩蕩的,除了不遠處有幾個小孩淌水玩,腿上分佈著一些淺淺的鱗片,在太陽的照耀下,水花四濺,亮晶晶的。
她不由一愣,說不熟悉那是騙人的,從走入這座小村莊起的那一刻,她便覺得眼前所呈現的景緻與記憶中母妃所說的一切全部重疊,唯一不同的是,她從母妃口中聽到了回憶,而在這裡回憶卻變作了真實,真實到令她萌生一種莫名的恐懼。
正愣著神,視野裡驀地走來一名少女,她身穿淺色上衣,藕荷色的長裙,衣角上繫著一溜彩繩,腳步輕盈,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望著她遙遙走來,滿臉的神采飛揚,白姬的唇角不由自主染上幾分笑意,似被眼前的少女所感染,心情高漲了幾分。
忽然,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
“阿潯!”
白姬下意識地回過頭去,而對方卻與她擦肩而過,越步向前,同時,身後響起清脆悅耳的應答聲:“叫我作甚?”心神劇震間,她回過頭去,先前那少女已笑著走到近前,平直的眉,烏黑溼潤的眼睛,宛若一汪清泉,她直直看向你的時候,你只覺整個世界都亮堂了起來,鼻子小巧挺直,鼻尖微翹,薄薄的一片唇抿出俏皮的弧度,粉嫩若花瓣。一番怔忪,少女已然越過她走到前面,白姬適才回神,心跳若擂鼓陣陣,久久不能平息,眼前這少女生得竟與她有八分相似。
偏生,這時司南離的聲音好巧不巧地響起:“奇怪,怎麼你叫阿潯,她也叫阿潯,嘖,仔細看,長得倒也有幾分相似。”最後一句話如鐘鼓鳴響在她耳畔,白姬只覺靈臺轟地一聲,霍地轉過身。
伴隨著銀鈴般的笑語,那名叫做阿潯的少女與同伴漸行漸遠,話語間依稀能聽到水祭的字眼。
司南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