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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拈著鬍鬚,微微皺著眉頭,謝氏本家的人一向神出鬼沒,真有那麼一兩個有養馬的愛好也不一定。
何況,像屯兵買馬這般機密的事情,謝淵瀾竟然比掌管情報網的軒轅結心還要早知道。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在各派人馬身邊,都有謝家的人。
若真是如此,那麼,皇上身邊的人,又是誰呢?
齊王早些年的時候,便是馮太后在喉之鯁,謝淵瀾看在眼裡,不可能不提防。那麼,他身邊的那個人,又是誰?
一念及此,段秉燭忍不住抬眼去看皇帝的神色。一見之下,又忍不住嘆息著搖頭了。
皇上,麻煩你,好歹也控制下表情,如此明目張膽地在朝堂上走神,真的很丟臉啊。
“為何……是小謝?”讓人難堪的沉默持續了片刻,終於有人慢慢開口。
“問得好。”段秉燭輕聲一笑,眼中卻有一絲揶揄,“西秦幼主的原話是,朕很仰慕小謝大人。”
謝淵瀾微微挑了挑眉頭,明智地選擇沉默。
“這……真是胡鬧!”
“嚴大人,”段秉燭淡淡道,“請你注意你的用詞。即便再如何年幼,那個人可是西秦的國主啊。”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謝淵瀾一眼:“更何況,西秦的攝政王殿下,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呢。”
謝淵瀾終於抬起了眼,皺著眉頭:“為何是八月十五?”
“真不愧是小謝,”段秉燭擊掌笑道,“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
“八月十五有什麼不對麼?”軒轅逸這會兒回過神了,沉聲問道。
“回皇上,在天朝,八月十五乃是中秋之夜,主團圓之意。然而,在西秦,除卻有家人團圓之意,尚有另一層含義?”
“哦?”軒轅逸挑了挑眉,直覺那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含義。
段秉燭看了看謝淵瀾,又看了看皇帝,有點猶豫。
“左相但說無妨。”軒轅逸心中疑惑,淡淡揮手。
段秉燭張了張嘴,半晌,才從嗓子眼擠出幾個字:“還有情人相會之意……”
大殿之中,一時寂靜無聲。這個說起來也不能怪殿中眾人孤陋寡聞,自太祖一統天下之後,將各族的習俗做過調整,合而為天朝節慶。八月十五為中秋,取團圓之意。七夕鵲橋起,才是情人會。
謝淵瀾此生甚少出門,對於書中所載,卻是知之甚詳。自然知道在西秦這八月十五是何等的意味。
半晌,沈素才有點艱難道:“左相,若是沈素沒有記錯,那西秦幼主如今才七歲吧?”
“再過兩個月才七歲……”段秉燭也是一臉無言的表情。也就是說,到八月,西秦尊貴的國主才剛剛滿七歲。
他微微偏頭,看著謝淵瀾平靜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掛上了幾分同情--被人仰慕自然不是壞事,但是如果物件只有幾歲,那麼,多少總有點讓人鬱卒吧。
“西秦如今是幼主當家麼?”軒轅逸冷淡一曬,“那麼個小孩子,能明白八月十五的意味?”
段秉燭拈鬚點頭,皇帝陛下一句話又正中問題的核心。那幼主再如何深沉,也不至於有這等的心機,反倒是他背後的那個人,很有些棘手啊。
說起來,或許這事兒還真出在謝淵瀾身上--你說當年你也是一孩子,何必去搶那個什麼春宮圖,直接給他不就好了?
謝淵瀾自然看得懂那眼光的含義,說不委屈那是假的,那春宮圖雖說不是什麼高雅的東西,但是好歹也是魚歌子的真跡,那飄逸的手法很值得學習。
“除卻這個,幼主可還有別的要求?”軒轅逸皺著眉頭,臉色黑的能滴下墨汁來。
“有,”段秉燭道,“幼主希望,小謝大人是孤身前往。”
“他以為朕會同意麼?”
“幼主以為,皇上自然不會答應,畢竟奉天朝也算是物產頗豐,並不真正需要通商。不過,這事主動權,盡在天朝上皇手中。”
“此事押後再議,”軒轅逸心中那點小煩悶又再次湧了上來,揮了揮手,“退朝。”
眾人面面相覷,自軒轅逸登基以來,還從不曾這般情緒化過。
這等情況對於一向粗神經且厚臉皮的軒轅逸來說,實在是太過於詭異。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心中有了魔障,因為有了貪念。
以小謝的能力,走一趟上菱城,帶回來的必定是完美的結果,問題是,朕不願意。
西秦的幼主便罷了,一個七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