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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連天之苦,相反,因為北方和中原大量計程車族和王室的遷入,而顯得更加繁華堂皇,街閭齊整乾淨,行人很多都是衣著麗都,舉止有禮,和北方貧瘠荒涼的故都舊城有著天淵之別。
每年的上元燈節顯然都是個熱鬧的盛事,甘斐沿途已經看到許多人在街上有說有笑的行走,很多大戶人家的牛車也出現在街道上,可以從牛車的裝飾和跟在牛車邊上的僕婢人數來判斷這些大戶人家的豪富程度,按莫羽媚介紹,這些人多是建康城裡有品級的官員的家眷,真到了燈會所在,沒準還能看到一些王族或高官的內眷,但這些人都會有穿著常服的武士護衛著,而他們的車駕多半都是由馬拉的了。
健馬賓士,路上行人多是紛紛側目而避,能在京城裡騎馬的人來頭不會小,因此一路上倒也順暢,不過行有一個多時辰,甘斐就覺得眼前募然一亮,五顏六色的花燈將夜幕妝點的異常瑰麗,人頭攢動,在燈火輝煌之間穿來穿去,一片喧鬧之聲,或是言笑甚歡,或是竊竊私語,或是行人遊客的交頭接耳,或是商賈小販的大聲叫賣。
甘斐喜歡這熱鬧,笑呵呵的下了馬,和莫羽媚一起執鞭並肩而行,左右顧看,眼前花燈當真是琳琅滿目,在擁擠的人群中轉了好一陣,就看到一條直直的清流橫亙於前,河流上許多裝扮精緻的小船,船家輕搖船槳,在河面上緩緩前行,透過炫亮的燈影,可見船艙中多有遊客坐在案前,案上酒肉鋪陳,當是一邊觀看燈景,一邊浮舟小酌的風雅之舉;間或幾隻大點的遊船經過,上面都是錦緞為遮,看不到內裡情勢,但是從船艙裡傳出的絲竹之音和男女放浪的笑聲,也知道里面多半是縱飲狎妓的所在了。
甘斐初歷了風流,聽到這些聲音就不自禁的看向身邊的莫羽媚,莫羽媚知道他心裡轉的念頭,故意惡狠狠的反瞪了他一眼,甘斐嘻嘻笑著,湊過手去,悄悄摸了摸莫羽媚的纖腰,莫羽媚啐一口,將他的手開啟。
……
“啪”,同樣是開啟手的聲音,在千里之外的長安城內,在燈火通明的瑩玉閣的一片喧吵聲中,已經喝的臉紅脖子粗的羅老七訕訕的摸了摸被姑娘開啟的大黑手,嘿嘿笑著。
徐猛神情淡然的左擁右抱,飲酒笑談,薛漾則一臉窘色的坐在池棠身邊,口中埋怨道:“傻眼了吧?你非要我來。”
瑩玉閣的門口,形貌邋遢的王猛注意著池棠那一桌的情況,眼神快速的和坐在側邊穿著暗紅色長袍的魏峰交集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遠遠的投向長安的宮城之內,獨眼的暴君苻生正摟著赤裸的盈玉,粗豪而又大聲的笑著,然後將盈玉的丁香小舌吸在口中,整個宮殿內全是雍糜的呢喃之音。
再轉向那座最高的宮殿,駿馬的雕像在殿前有著一種別樣的威嚴,而在宮殿之中,長髮白袍的千里生正摟起眼神迷茫的茹丹夫人。
靈與欲,在這一刻,在這千里蒼茫的大地上,總是別樣的演繹著。
……
“這就是秦淮河,相傳是秦始皇南巡時,破方山斷長壟開鑿而成,為的是瀆洩建康城的王氣。”莫羽媚介紹道,“可你看,千年以來,先有吳大帝建都於此,現在晉室南徙,遷都延祚至今,秦始皇想洩了建康的王氣終是難以如願。”
甘斐看著繁華熱鬧的街景,摩肩接踵的人群,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再看那裡,那一處府邸。”莫羽媚指向距離秦淮河不遠處的一大片華屋廣廈,“那就是琅琊王家的府邸,聽說建的金碧輝煌,豪奢無比,便是天子的宮殿也有所不及呢。”
甘斐探頭看去,夜色朦朧,這裡又太亮,可看不太清楚,但也能見到燈影之下,多有些頂盔貫甲計程車兵在府邸前巡哨,氣勢和戒備森嚴的大司馬府極為相似。
“琅琊王家?知道,不是那時候有這麼一句話麼,王與馬,共天下,說的就是這個琅琊王家吧。還有那時候的永昌之亂,就是這琅琊王家的王敦乾的事吧?”這些典故甘斐倒都知道,不是他諳熟史事,實是他久在江南之地走動,這些政事變亂往往都是親歷。
“噤聲。”莫羽媚阻止道,“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這些事還是不要多說的好,要是被朝廷的探事聽了去,反給大司馬惹麻煩。”
甘斐本來還想問問陳郡謝氏的,看莫羽媚這般鄭重的樣子,便只好住了口,這裡是天子腳下,權貴雲集之所,說話確實要小心些。
甘斐沒興趣多看琅琊王家的府邸,而是轉過頭去,隨處張望,待看到一大片低矮的房屋之後,身子忽然凝住了,良久不語。
“怎麼了?”莫羽媚察覺出了甘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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