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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漾已經從思歡子的屍身旁站起,此時紫煙散盡,思歡子碩大的屍身早已起了變化,此刻看來,分明是一條極大的黑色鯰魚僵臥於地。
“放心吧!”薛漾將青銅瓶復又放入懷中,“前年紫菡院一個女弟子中了巨隕洞色妖老狐狸的春心丹,眼看不保時,就是紫菡夫人前去解的毒,救了那女弟子。那老狐狸的春心丹可比這鯰魚怪的色魅之毒厲害多了,紫菡夫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說著,薛漾走到馬前,一牽僵繩,口中猶自道:“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呀,忘了,這裡還有一個呢。”
他說的就是臥於馬上,沉睡不醒的靈風。她也中了思歡子的色魅之毒,若不及時救治,亦是一般下場。
“怎麼辦?”薛漾看看嵇蕤,一時難下決斷。
嵇蕤也大是躊躇,按說靈風與董小姐一樣中毒,都該送去解救,可這靈風是虻山的女貓妖,伏魔道中人去救一個虻山的妖魔,這可是匪夷所思的事了。
池棠初時大費思量,當日眾刺客被妖魔生啖吞食的慘景還歷歷在目,自己火鴉乾君神力也正是心中對那些妖魔極深的恨意才得以甦醒,可不知怎麼的,對面前這隻我見猶憐的小貓妖,池棠卻怎麼也恨不起來,神思恍惚中,池棠幾乎就將她當做了自己幼時族中相鄰的那房遠親妹妹。小時候就是這樣,兩個小孩子鬧了吵,吵了鬧,偏偏到最後,自己就像大哥哥一樣,還要盡心去保護去關懷那又可愛又玩鬧的小妹妹。
想到這裡,池棠心一橫:“一視同仁,管她們是人是妖,總之是遭了妖魔的荼毒,咱們就該救。”
嵇蕤薛漾同時一笑:“尊君之意,自當奉遵。”
“別老尊君尊君的,我們還是兄弟相稱,這樣自在些。”池棠這才意識到兩人對自己改變了稱呼。
“池兄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恕我等不恭了。”嵇蕤薛漾都是一拱手。
薛漾繼續剛才的話:“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火速趕到落霞山,這色魅之毒若在三日不得解救,這兩個女子都有性命之憂,呃……可能那女貓妖還能堅持得長些,畢竟是慕楓道修行……”
無食插口:“不一定,當年我主人法力比這女貓妖要高得多呢,不也一樣抵受不住?娘媽皮的這是春藥哎,跟啥法力的沒什麼關係吧。你們還真打算救這隻母貓?照我說,救她也容易,就近找只公野貓,讓那公野貓把她霸王硬上弓……”話還沒說完,頭頸皮就被池棠揪起,身子懸在半空。
無食大叫:“別別別,我不是貓,我不喜歡這樣,娘媽皮的你們這些人怎麼一點都不經逗?”
現在池棠對無食的胡說八道已經很習慣了,甚至還覺得這隻狗甚是可愛滑稽,不過當著寶兒的面總說這些下流粗俗的話極不妥當,池棠揪起他來就是嚇唬嚇唬他,同時白了他一眼,口中呼叱道:“不許再胡說八道,讓寶兒聽到,回頭也學的跟你一樣嘴髒。”
寶兒耳朵倒挺尖,在一邊笑嘻嘻地道:“我能分辨,大黃講的不好聽的話我才不學。”
無食討饒:“對對對,張老五你說的對,是我娘媽……那個疏忽了,子不教父之過,少主不教,我之過也。”
這隻只會汙言穢語的狗竟然掉了兩句文,幾個人都笑了起來,池棠放下無食,和嵇蕤薛漾商議了一番。
商議的結果,就是嵇蕤騎著這匹健馬星夜趕至邊關市集上弄一輛馬車來,由於是董瑤和靈風兩個女子,還有寶兒,終是坐車方便;而薛漾則趕去董莊,通報三小姐在此之事,免得老夫人和二公子擔心著急;現在天色已晚,便就在當地生起火堆,由池棠施力,將靈風和董瑤的毒性稍緩,等待明日一早,大家齊集再一同加速趕路,此去離落霞山三百里地,一路馬車飛馳,時間上倒還趕得及。
池棠還有些不明白:“我如何暫緩她們的魅毒毒性?”
嵇蕤教道:“池兄推宮過血會不會?你就用這法子,以乾君火鴉之力施為,將神力緩緩輸入她們氣海丹田,看她們面色紅潤了就行。”
池棠臉一紅,這般男女之間的推宮過血之法在江湖上唯情侶才可用之,心裡總覺得不妥,可不等他再說異議,嵇蕤薛漾已經分頭而去。
火堆烈火熊熊,火光忽明忽暗,池棠將劍插於地上,又將靈風和董瑤扶著在樹幹邊靠著,然後取出乾糧,和寶兒略吃了些,無食也終於開始享用那塊他從董莊廚下偷出的乾肉來。
池棠吃完乾糧,咕咚咕咚就著水袋喝了好幾口涼水,寶兒笑嘻嘻的在火堆旁躺下,打了個呵欠:“池叔,我困啦,這就先睡了。”無食不發一語,可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