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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生看著自己的手,上面還有銜雲子的血,血跡未乾,卻很快的滲入千里生的手掌肌膚之中,再不復見。
千里生忽然一晃身,黑氣遠遁而去。
從發現鎖妖之術到最終解決此事,前後不過幾個時辰,其間將計就計,巧施手段,將潛入長安城的煉氣士一網打盡,更輕鬆的消滅了一個赫赫有名的伏魔宗師,自始至終都很完美。
千里生忘了,或者說,是他也對對方不屑一顧了,整個完美的事端之中只出了一個瑕疵。
三名現身的鶴羽門弟子中,其中兩個化作的白光確是衝著千里生而去的,可還有另一道白光是去解救銜雲子的。也就是說,與千里生交手一擊,以致被罡氣入體的,只是兩名鶴羽門弟子,而另一人,卻還完好無損。
……
一個大漢正在雲來驛的櫃面將從四間房內取出的行李兵刃向掌櫃的一比。
一個異族服色的女人從他身後經過,對掌櫃的點點頭,走向了二樓。
這裡的掌櫃正對那大漢點頭哈腰:“是魏爺的朋友,那還有什麼說的,房金都退了,沒事沒事。”
“這是魏爺代付的房金,也不能讓你虧了。”那大漢說道,他問明瞭池棠等人所交付的房金,準備回去原封奉還給他們。
四個包裹背在他身上,裡面露出兵刃的器柄出來。
魏峰相留池棠等人住下,這大漢正是將他們的行李包裹取出帶走的。
異族服色的女人從二樓漫步走過,這樣的女人在長安城的很多客棧驛館都有,她們是流鶯夜燕,說白了都是些妓女,為了生計,在晚上在客棧驛館中攬客,只要能被住在裡面的客人看中,不僅能得些錢財,還能解決晚上住宿的問題,然後從所得的錢財中分出兩成交給客棧驛館的掌櫃,這是規矩。所以掌櫃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多留意,這裡沒有後門,如果那女人能找到客人,第二天走的時候再結算分成不遲。
二樓都是上房,現在四間空房房門大開,那異族女人皺起眉頭,似乎有些意外,進去相看了很久,什麼也沒有發現,只得又退了出來。
“嘎吱”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從另一間房間推門出來,好像是要去如廁,但看到那異族女人時不由大感興奮:“喂!來!聽得懂我話嗎?晚上陪我,要多少錢我盡數給你!”
異族女人回過頭來,眼中厲色一閃,而後媚然一笑:“好的。”
醉漢歡天喜地的摟著那異族女人的纖腰,關上了房門,樓下的大漢則揹著四人的包裹,步出客棧,直向瑩玉閣而去。
……
夜已深,即便是恢弘廣博,金碧輝煌的宮殿也多已暗了下來,時近戌子之交,正是酣睡之時。
只有長樂宮的燈光依舊通明,年輕的暴君坐在繡榻之上,仍是自斟自飲,喝著金爵中的美酒,今天一反常態,平素圍繞的美姬豔女竟都一個不見。
千里生從殿外信步走入,竹履在宮殿地板上發出“咔咔”的聲響。
暴君對於千里生突然的出現卻毫不意外,舉手示意,讓千里生坐到身邊的案席上。
“陛下,今日怎不聽舞樂,一個人喝悶酒?”千里生坐下,立刻有幾個內侍現身,在他所坐的案席上擺上杯盞酒菜。
“下去!沒朕宣召,不得入殿!”暴君因飲酒而顯得面色通紅,舉動間也大見醺然之態。
內侍慌不迭的趨步退下。
“來,國師,陪朕……喝酒!”暴君一舉金爵,不等千里生奉杯相迎,已是仰脖飲盡。
千里生微微一笑,略飲了一口,今天的暴君很反常,倒要和他好好談談。
“陛下,今天是怎麼了?”
“朕……朕覺得煩惡難耐。”
“陛下雄略無雙,勇冠天下,又有天命神人庇佑,不知所煩惡者,是為何事?”千里生的語調很輕柔。
暴君又給自己加滿一爵,痛飲而下,並不說話。
千里生拱手為禮:“陛下,我替茹丹向陛下請罪。女人家,有時候喜歡自作聰明,惹惱了陛下,她也追悔莫及,知道陛下龍顏大怒,不敢再有觸犯,還請陛下饒恕她罪衍。”按照千里生的吩咐,他認為茹丹夫人應該已經來暴君面前請過罪了,可是現在卻又沒見到茹丹侍奉在旁,料想多半還未得暴君的寬恕。同時又覺得奇怪,這當口,茹丹夫人又能去了哪裡?
暴君擺擺手,表示不想再多說這個話題。
“國師,還記得朕登基之前,那晉人入關之戰嗎?”人喝多了,似乎總喜歡追憶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