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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傳的少些。”
桓大司馬忽然哈哈一笑:“是也,可記得永嘉年阮千里之故事乎?”說話的時候,用眼神暗暗示意郗超,郗超一看之下頓時心領神會,微微一笑:“臣幾忘耶?果然果然,此事流傳至今,臣還以為只是附會虛妄之說呢。”
(按:他們口中的阮千里,便是前朝竹林七賢中的阮瞻,永嘉年間,身為太子舍人,他是一向持世間無鬼之論的,侃侃而談起來,誰也辯不過他。有一日有個陌生的客人前來拜訪他,二人一開始倒是相談甚歡,引據論典,辯經明義,滔滔不絕。可說到後來,漸漸扯到了鬼神之說上,阮瞻堅持說世間無鬼,而那客人則堅持世間必有鬼,反覆爭論,那阮瞻口若懸河,詞言便給,那客人說不過阮瞻,變了臉色,怒聲呵斥:“鬼神,是古今聖賢共傳至今,足下卻怎麼偏偏就不信呢?實話告訴你罷,我便是鬼!”猛然間化作猙獰鬼怪之形,作勢嚇唬一番,立即消散而去。阮瞻驚得目瞪口呆,再也說不出話來,自此臉色晦暗,神氣不足,在第二年就病逝了。)
這段典故一直在晉室朝野間流傳,不過聽說之人多半付之一笑,只道是譏諷阮瞻徒逞口舌的笑話,從沒人當真。此際桓大司馬故意提起,既是岔開郗超的前番話,也是給郗超一個暗號,神鬼之論現已有定數,找準機會再文章。
甘斐卻還繼續說道:“之所以這位大人覺得突然生出這許多妖異事體,實是天下戰亂,紛爭動盪,妖魔也想利用這華夏淪喪,生靈塗炭的機會,加入到奪取這人間世界的行列中來,是以現在妖魔之事越來越多,我此次陪莫姑娘前來,一則是解釋前番莫姑娘所遇艱險盡皆屬實,二則便是告訴桓大人,真正要防備的,卻正是這些妖魔的顛覆之行。”
座上的一眾劍客們面面相覷,經歷過那一晚,他們現在對甘斐所說的話已經深信不疑,尤其是韓霓,一想到平素頗為親近的雲舞晴竟然是妖魔所化,便有些不寒而慄。再看向那還包裹著面上傷口的義兄韓離,更覺得妖魔行事極為險惡。
桓大司馬微微沉吟:“甘壯士的意思,吾當盡舉王師,先平滅妖患嘍?”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桓大人還是要早做防備,以免妖魔舉事時措手不及。其實,我也沒想到,莫姑娘曾說,桓大人素來不信鬼神之說,我還擔心如何能令桓大人相信呢。”說這話的時候,甘斐和莫羽媚對視一眼,從月靈鬼界二人初識到現在,雖只不過一月不到,卻感覺像是過了好幾個春秋一般。
桓大司馬輕撫剛髯,長嘆一聲:“事實在前,怎由得吾不信?若說妖鬼之患,卻也非同小可,然現在整個江東厲兵秣馬,只待對北虜一戰,豈可更弦易轍?”
郗超又起身說道:“桓公,我倒有個思策,既不妨礙北伐大計,又可兼顧這妖魔之患。”
“哦?景興,你且說來。”桓大司馬喊著郗超的表字道。
“大軍已然整裝待發,自不可輕變。而臣聽這位甘壯士所言,所謂降妖伏魔者,貴精不貴多,既然如此,桓公在大司馬府下新置一屬,乃從右第九品,領天子俸祿,名曰祀陵尉署,對別人就說是此署蓋為帝王陵寢新設之護陵驍軍,實則齊集天下有降妖伏魔之能的奇人異士,專司剿除我朝境內的害人妖魔,豈不為好?”
話說到最後,郗超又看著甘斐,說道:“這位甘壯士神通非凡,便啟奏陛下,表其為祀陵都尉,為大司馬招納天下奇人異士。”
第026章入蜀
祀陵都尉?這可是有品有級的官職,甘斐一旦接受此職,不僅會和十三劍客一樣成為桓大司馬的心腹親信,甚至還有可能在朝堂之中為大司馬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可甘斐壓根就沒想過自己一個斬魔之士會和朝廷官署扯上關係,就在他聞言一愕,想著如何託詞推卻的時候,桓大司馬卻已經不住點頭:“景興此言甚是,未知甘壯士出身何處?祖上誰人?”
這麼一說,幾乎是已經肯定了甘斐必然出任此職了,這也是時下風尚,但論門第出身,若甘斐祖上有什麼士子名流的人物,那便再好不過,即便沒什麼說起來大名如雷貫耳的先人,至少也是以寒族入仕,倒也未嘗不可。
甘斐又是一怔:“我打小便是家師從死人堆裡撿出來的孤兒,可不知先人祖宗是什麼人了,便是這名姓也是師父取的,怎麼說來著的?哦,以祈甘雨而成靈,有斐君子自為道,哈哈,暗合靈道二字罷了。”
莫羽媚的眼神充滿了欣賞和慕戀的灼灼光彩,凝視著甘斐,她想到第一次聽甘斐說起名字的情形來,在那個惡毒狠戾的月靈鬼將面前,用大拇指指著自己,帶著豪情傲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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