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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理解的笑笑:“多謝董大人,恭賀之語韓某一定帶到。”
……
丁巳年二月初一,衝牛煞西,宜出行開市,忌壞垣安葬。
建康城的彰德門前,築就高臺,以紅綢鋪陳臺階,幡旗纛幟飄揚。臺上太牢祭品排列,焚香禱祝,青煙裊繞。
天子的鑾駕就在高臺之上,身材瘦小的年輕天子身著皂緣中衣,抹黑介幘,裹絳紗袍,冕旒通冠,正是最為莊重的服飾,端坐於鑾駕之內,高臺兩側則全是峨冠博帶的公卿大臣,一臉肅穆。
從高臺極目望去,視線所及盡是旌旗招展,兵仗如林。頂盔貫甲的南國精兵密密麻麻的挺身昂立,甲冑被日光映耀,發出銀色的光澤,既瑰美絢爛又森森有威。
桓大司馬一身戎裝,披著玄色戰袍,拾級而上,在天子鑾駕前趨身拜倒。
這是為大司馬北伐大軍出征前的誓師之會,天子駕前的內侍展開詔書,朗聲宣讀:
“夫混沌開天闢地,三皇五帝之聖臨於華夏,莫不謂神州風物,舉德齊天;先帝武功,威加四海也……東胡鮮卑,趁亂而起,狼子野心,荼害中土,竊國焚祀,悖逆天統……吾皇聖教,乃命大司馬溫,弔民伐罪,誅亂華之胡虜,滅暴虐之夷狄,復蒼涼之北地,還帝統之舊都,則吾皇幸甚,黎民幸甚,蒼生幸甚……”
這是誓師北伐的檄文,內侍讀起來聲情並茂更是大增軍旅肅殺之氣。
“神州陸沉,百年丘墟,臣桓溫敢不竭力並死,以報陛下聖恩。”桓大司馬眼眶含淚,再次下拜。
高臺下佇列嚴整望之無盡的甲士們各持兵刃,向天三舉,口中同時發出呼喝之聲,響徹天際。
內侍取過托盤,盤上三個青銅酒爵,爵中盛滿美酒。
大司馬取起第一爵,高舉過頭頂:“此一樽,乃敬蒼天,天命庇佑,必無往而不勝。”酒水傾注,宛如玉珠累累。
大司馬取起第二爵,再一禮之後盡灑於地:“此一樽,乃禮厚土,天下王土,終歸正朔。”
大司馬取起第三爵,雙手平送於前,對天子遙施一禮:“此一樽,乃尊陛下,皇恩浩蕩,佑我王師大告功成。”說著,以袖遮口,一飲而盡。
臺下軍士呼喝愈盛,聲音震耳欲聾。
天子抬袖相示:“大司馬使節鉞,天子之軍,皆屬執掌。祝北定中原,盡驅胡狄。”
內侍送上天子的符節和斧鉞,這是大司馬軍權的象徵,而大司馬則站起轉身,拔劍出鞘,大聲宣示:“大軍起行!”
“吼吼吼吼”高臺下人頭攢動,所有整裝待發的武士們將手中的兵刃頓地有聲,口中的呼喊凝成巨響。
就在這樣滔天的軍威之中,站在前排的一眾將領一齊拱手接令:“諾!”
“前軍五隊,開拔!”“左軍列,開拔!”“精騎營,開拔!”……
各軍的將領有條不紊的下令,無邊無際的軍隊按著佇列,邁著整齊的步伐,踏上了北伐的征途。
從建康城出發的,是桓大司馬本部的五萬精銳之師,都是大司馬從屬地姑孰帶來的,他們從建康城誓師出發,在廬江和那裡的八萬大軍會合,另一路則由南朝宿將袁真率領,穿譙梁二郡,打通石門水道,保證南國到黃河一線的糧草輸送。大司馬的既定策略就是沿水路而上,最終與袁真的西路大軍在黃河會合。
在威嚴整肅的大軍出發的時候,那些隨禮參拜的公卿大臣卻也忍不住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我觀桓公軍容之盛,自南徙以來從未有過,或許真能克成大業。”
“東胡人兇蠻狠惡的緊,怕是沒有那麼輕易言勝。”
“此戰不勝,則王師受創,於心何忍?此戰若勝,則桓公權勢更無出其右,需謹防前朝曹孟德之故事。”
“謝公,何故笑而不語耶?”
被稱作謝公的,卻是個戴著進賢高冠,著繒袍的中年文士,形貌俊雅,風神秀徹,聞言依舊微笑:“我觀桓公兵發兩路,錯識人矣,必師老無功,難成大計。”
……
甘斐站在城頭,望著遠去大軍而揚起的滾滾塵煙,心中忽然覺得空空的沒有著落。莫羽媚已經隨著大司馬,行進在那大軍的行列之中了。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會,甘斐開始感到世人常說的離別相思之苦了。
他的表情使身邊的董瑤覺得非常有趣:“我一直以為二師兄是個放浪形骸,不會為情所苦的瀟灑男兒呢,哪裡知道,莫姐姐剛一走,就是一臉落寞惆悵的樣子,嘻嘻。”
“小丫頭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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