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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頭垢面只是她對自己的一種保護手段,並不是真的瘋瘋癲癲,而這個佝僂老嫗的善心收留,才是她能一直留在村裡的原因,但是這一年困苦艱難,寥寥數語便已可見一斑;最後,點明瞭她和村裡的邪祟沒有任何關係,這一年多都一直沒事,豈能因為這幾天的古怪而歸咎於她?也正是因為看出池棠和薛漾不是普通人,至少不是她所說的,那種無知的人或別有用心的人,所以同樣的問題,她現在可以娓娓相陳,並無隱瞞。
你和這幾天出現的邪祟當然沒有關係,那個帶來邪祟的,其實另有其人,只不過這個人得了莊主的厚賜,被莊主視為神仙呢。池棠和薛漾都想起了風盈秀,不由感嘆,人之際遇,別若天淵,始作俑者被待為上賓,無辜之人卻被視為戕害之源。
池棠點頭道:“我們很清楚,你和這個村裡出現的那種邪祟沒有任何關係。”
蓬頭女子又是一欠身:“多謝,請代為向全村澄清此事,我不想婆婆再因為我被村人唾罵。”
“未知姑娘姓甚名誰?”
“……我姓白。”蓬頭女子略一猶豫,最終回答。
池棠笑了笑:“白姑娘,你知道,我們來此最主要的,是想聽聽你究竟如何憑空來到此處的。”
蓬頭女子沉默了很久,似乎是陷入沉思。
薛漾忽然一張手,一道淡淡的青氣像塵霧一般飄湧向那蓬頭女子,只不過這道青氣只有身具靈力之人才能看見,所以那女子和老嫗都恍若未覺。
青氣在蓬頭女子身邊蘊繞成圈,忽然氣流一動,青氣彷彿是被一陣微風輕輕吹散。
這又是乾家的什麼秘術了吧,池棠看在眼裡,儘管他的玄靈神力都在薛漾之上,可說到乾家種種神奇的伏魔秘術,自己終究還是因為入門時日太短而知曉的極少。所以池棠不大清楚,薛漾這是在做什麼。
青氣又都縮回了薛漾身上,薛漾目光炯炯,直視蓬頭女子:“你不必覺得難以啟齒,我知道,你會降身此地是因為你遇到了一種你以前從沒遇到過的生靈,那種生靈,就是我們素來所稱的——妖。”
蓬頭女子身上一震,目光帶著驚駭望向薛漾:“……我從不曾對人說過,你卻又從何……從何而知?”
薛漾嘿嘿一笑,剛才那道青氣的作用就是一種測試,如果當時對方腦中浮現的,是妖鬼怪異之事,身上自有感應,而這種感應而引起人體氣場的變化,就會衝散那圈測試的青氣。現在,薛漾已經肯定,這蓬頭女子的經歷確實和妖魔有關。
其實這測應青氣的術法和妖魔感知凡人氣息是一個路數,所謂經歷過妖魔之事的人如磁石一般,身上的氣息會吸引更多的妖魔前來,就是因為常人在知曉妖魔之事後,身上這種氣場的改變之故。
“如前所說,我們師兄弟也多曾經歷種種詭異怪誕之事,見聞極廣,姑娘不必覺得說出來太過聳人聽聞,但說無妨。況且,這位……白姑娘是吧?你也說看我們不是普通人,那麼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也許,我們還可以替你除去這個困擾你許久的——妖。”薛漾把最後個“妖”字故意說的重一些。
蓬頭女子長吸了一口氣,看著薛漾,又看看池棠,兩個人的神色都很從容,即便是口中提到妖這個字時,他們都依舊泰然自若。也許,他們真的可以除去那種東西吧……
因此,在她終於開始敘述起那段過往時,自然而然的,將兩位聆聽的斬魔士的思緒拉向了過去的畫面。
那還是一年多前,入秋而微涼的風使人帶著一種清馨的快意,莊園中豔紅的楓葉彷彿絢麗秋色的最美妝點。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端著茶點,向內室的主母處走去。
主公就要回來了,整個府裡都在準備著歡迎的儀式,而主母也一定在悉心梳妝,要用最美的樣子來迎接主公的歸來。
主母應該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了吧,她總是這麼想,可有那麼一天,一個關係最好的姐妹,她指著鏡中自己的模樣嘻嘻笑道,娟兒,你可越來越美了呢,都快趕上公主了。
怎麼會呢?她那時輕撫自己雙頰嬌嫩的肌膚,羞紅了臉。
她是主母最貼身的侍女,但並不像那些弱不禁風的婢僕,她也跟自己幾個要好的姐妹學過些劍術,只不過練劍會使纖纖素手上長出厚繭來,主母后來就阻止了,她明白主母的意思,主母要她出落成一個閉月羞花的絕代佳人,完美的沒有一絲瑕疵,這樣,才有可能被主公看中,成為他的侍妾。主公權傾天下,主母這是在為自己謀出身呢。
她就這樣轉著各種各樣的念頭,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