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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立刻追問:“也就是說,這裂淵鬼國也不過才創立五百年?而且是在虻山境內?”
“虻山疆域,東抵中原百戰之地,西至崑崙天山之境,幅員遼闊,只是本源所在的虛空幻界之所才稱為虻山罷了。那漢時武帝朝,張騫通使所過西域七十二國,實則正是虻山疆界中的人間屬國。只不過那時節虻山積弊之勢未解,吾王數千年龜息不醒,我師大力將軍……”說到我師兩字,靈風眼中浮現出一絲黯然,“……苦持清修,不涉人間之事,又嚴格約束虻山妖靈的行動,而千里生專注蠱惑人間權臣犯亂的計策,在虻山位尊勢弱,亦掀不起大風浪來;所以西域人間諸國倒一直未曾被虻山覆滅,倒是人間征戰頻頻,那匈奴一族縱橫西疆,給中原地界帶來極大的禍患。”
池棠苦笑,西域歷史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千年來中原最大的敵人倒還真不是這些妖魔鬼怪,而是以殺伐為快的戎患胡害。犬戎破西周鎬京,殺周幽王;齊桓公尊勤君王、禳斥外夷;秦始皇修築萬里長城、漢武帝連年討伐匈奴;更不用說胡虜亂華,族人幾近絕亡的先年時節,幾乎無一不是和胡人有關,池棠忽然想到,在虻山闃水雌伏的這幾千年來,對中原的黎民百姓來說,胡人豈非同樣扮演著妖魔的角色,令整個華夏有著傾覆之危?這個念頭一閃即逝,他便立刻拋開了這個只以中原九州為中心的主觀意念,與薛漾、曉佩在拂芥山外那小客棧中的深切交談猶然聲聲在耳,胡人也一樣是人,他們對華夏的殺戮禍亂固然暴虐無道,然而那是當政當權者的殘民以逞,胡人的普通百姓又有何辜?面對戰亂,面對妖魔,他們和漢人的百姓一樣,顛沛流離,苟延殘喘,曝骨荒野卻又求生無門。說到底,胡狄之患也好,中原逐鹿也罷,令黎民百姓受苦的永遠是貪得無厭的人心作祟,而不可牽強的只以人種族類而分。現在,只有那些食人肉、齧人骨,以人為糧的妖魔鬼怪才是真正需要剷除的禍害,一旦讓這些妖魔得了天下,那才是國無噍類的荒悽慘景。
靈風可想不到前番這些話引起了池棠這許多思考,還在按照她的思路繼續述說著:“也就是張騫出使西域之後,西域荒漠之境自現異狀,也不知是哪裡得道的陰靈,聚沙為城,破地為壑,自號裂淵國,其國之主亦自封為裂淵王,引天下不泯人魂,納入國中,卻是宣稱不涉妖界,不傷人間,只為陰靈安息之所。正因此國皆是陰魂所聚,其國疆土亦隨太陽金烏之光,日落而現,日升而隱,我們便稱此國為裂淵鬼國。千里生覺得此國來歷蹊蹺,國中又是知曉法術的陰靈鬼魂操持,深恐是伏魔道針對虻山的計謀,在裂淵鬼國方一立國之際,便自行領虻山三千妖眾前往征剿。”
“三千妖眾?我聽說虻山不是八萬之眾麼?”池棠奇道。
“我先前不是說了嗎?我師大力將軍對虻山妖靈約束甚緊,又是虻山守護神之尊,在吾王未醒之前,他便是虻山實際的掌控者。他與千里生一向政見相左,對此時出兵也大不贊成,所以千里生沒有辦法,只能聚集了撫意居的所部妖眾,差強三千之數,不過由於其中亦有虻山四靈這樣的高手,實力也頗為可觀了。此戰我也沒有親歷,只是聽將岸他們說,那裂淵鬼國實力雄厚,接仗之下渾不落下風,並且還有留手之力,只維持得與虻山三千眾的不勝不敗之局,但真正內裡詳情,我卻不甚了了了,總之後來千里生帶著三千妖眾悻悻而回,不僅承認了裂淵鬼國,還遣使通好,五百年來倒一向是相安無事。”
池棠點點頭:“還有這些曲折,他日有機會,倒要問問將岸兄。”
“真蠢。”靈風輕輕說了一句,池棠愕然,抬眼看去時,發現靈風話是這麼說,嘴角卻微含笑意,這樣的嬌俏表情更是從未在一向冷若冰霜的靈風面上看到過,不禁愣怔半晌。
雖沒有正眼瞧向池棠,但他欣賞的目光終歸是能感覺得到的,靈風心裡似乎隱隱有些歡喜,臉上也覺得有些發燒,好在她立刻又裝出冷冷的神情來,及時掩住了內心的熾熱,口中道:“你問將岸師兄有什麼用?他也是師父的徒弟,怎麼可能親歷與裂淵鬼國的戰事?多半也是聽虻山四靈胡謅的。”
兩人的交談吸引了一直在顧看離宮景緻的嚶鳴,此刻笑嘻嘻湊過來,對池棠扮了個鬼臉,剛想說話就聽到靈風談及了裂淵鬼國,頓時一怔:“你們在說裂淵鬼國?我聽公子說起過呢。”
對啊,池棠精神一振,他忽然想起來了,公孫復鞅前往紫菡院求親時所攜四寶中不就有個什麼物事的,便是從那裂淵鬼國獲得的麼?池棠記不起來那物事的名稱了,但那恍如煙霞的瑰美之狀卻還有印象。而且在後來與定通大師的交談中,公孫復鞅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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