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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根巨大的石柱,砌縫嚴密平整,而本因是石柱支撐的屋簷早已殘缺不全,只能看出原先是正正方方的形制。這樣的建築風格迥別於甘斐所見過的任何人間屋宇房舍,無論是晉人的,羯人的,鮮卑人的,氐人的,甚至乾家的古楚樣式,都沒有這裡的建築奇致。
甘斐湊過去細看,發現殘缺的屋簷之上竟然還有雕刻,最顯眼的,莫過於居中的一個男子形象,由於殘破,男子的頭已經沒有了,只能看出赤裸雄壯的上身和筋肉虯結的下體,尤其是他不加任何掩飾的雄根,雕的惟妙惟肖,而在這男子形象的兩側,則雕著幾個捲髮鉤鼻的女子形態,看樣貌倒和羯人非常相像,不過也和那男子一樣,她們一絲不掛,雙乳高凸,豐腴而健美。
這是妖魔所建造和雕刻的嗎?甘斐不能肯定,儘管這片建築是如此的奇異,但氣勢磅礴,雕塑精美,甘斐可沒有看過有什麼心靈手巧的妖魔會造出這般的建築來,因為妖魔修煉的多是自身,不會對於這些方面感興趣的。
時寔跟了過來,也和甘斐仲林波的眼神一般,望向了雕刻,但就他的反應最大,故意叫了一聲:“咦喂,這袒胸露乳的,成何體統?”話是這樣說,他的眼睛片刻不離那幾個女子雕像的胸前突起,從上看到下,從左看到右,頗有些戀戀不捨。
無鱗沒有他們幾個欣賞的雅興,從一接近這裡,就開始警慎的打量周遭,暗紅色的天空又震了一震,幾道紅光射入了高高的山尖之中,引起山腹內一陣隆隆的悶響。
“我可不想爬上去,便累也累死了,還有可能摔成粉身碎骨。”甘斐也無奈的看向了直通天際的山尖。
“也許不必爬,我們有別的路進去。”無鱗一指側前方,石柱林立延伸向前,似乎形成了一個通道,而在通道的盡頭,卻是開在山體上的一個石門,說石門並不合適,因為它只是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甘斐“蒼啷”拔出腰間的長劍,這是現在他們唯一的兵刃:“那就事不宜遲,我們進去看看,裡面會有什麼古怪!”
行將動身時,無鱗卻又一個猶豫,用略帶惶恐的語氣說道:“可得想清楚了,這是屏濤城真正的禁地,裡面一定蘊藏著無比的兇險,即便是在這裡,我的心中都一陣陣的發寒,也許我們進去後就再也沒可能出來了。”
“來之前我們不是就已經知道了嗎?我現在想的很清楚!就算死,也要鬧他個天翻地覆再死!我們不是引頸受戮的待宰羔羊,你們覺得呢?”甘斐的向前的腳步沒有停止,每一步都走的極為沉毅。
仲林波淡淡笑了笑:“我現在倒真的希望,我如同我偽裝的身份一般,可以有預筮之能,至少也能佔佔兇吉,可惜,現在卻只能聽天由命的拼將血勇,用自己的膽氣為自己開闢未測的前路。”
“人間萬事,何嘗又不是如此呢?司馬大人,你怕了?”甘斐回頭看了仲林波一眼。
“怕,我當然怕,不過就算怕,有很多事也必須得去做!”仲林波抬起手,現在這雙手已經有了斬妖傷魔的力量,他能感覺到臂膊間傳出的熱力,便是身成齏粉,也要拽幾個墊背的,我是東陽郡司稽司馬,幾曾畏懼過敵人和死亡?
時寔嘴裡哆哆嗦嗦的喃喃自語了幾句,沒有人能聽清他在說什麼,可他帶著因驚恐而煞白的臉色,終於還是義無反顧的邁開了向前的步伐。
“在我們看來,我們像是視死如歸的英雄,可也許他們只是把我們看成自投羅網的蠢貨。不過,反正我已經幹了件蠢事了,又何妨再繼續蠢下去呢?”無鱗咕噥道,身形一縱,化身一道黑氣,徑直飛向了洞口。
……
洞裡並不黑暗,甚至還很亮敞,暗紅色的光芒遍佈其中,儘管顯得詭異可怖,但至少不妨礙眾人看清楚洞裡的情形。
石塊壘成的樓梯沿著洞壁蜿蜒而上,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在山腹之內,甘斐幾乎就要懷疑此處是一所極大的塢堡了,就像屏濤城的內堡一樣。
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傳入鼻中,帶著熱氣,像是妖腥味,卻沒有妖腥味那麼濃烈,甘斐只能從裡面辨別出一絲墳場中的氣味。
幾個人沿著樓梯,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去,偶爾從高處的幽黑所在還會傳來隆隆的悶響,對照先前在外面看到的情形,可想而知,當是暗紅色的天際又晃動了的緣故。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忽的豁然開朗,似乎到了一片寬大的梯臺之上,這裡的暗紅色光芒更強烈了些,那股怪味也更濃了。
甘斐小心翼翼的持劍走在最前,赫然發現洞壁的兩旁竟然也佈滿了雕像,和在山外看到的雕刻手法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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