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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德馨道人忽然一聲:“起!”,甘斐身上不住遊走的金色光流順著德馨道人駢指一揮的手勢倏的從甘斐體內飛出,剎那間,甘斐就覺得熱力一散,奇經八脈為之一輕,飛出的金色光流很快便在半空化作一團,細眼相辨之下,金色光流之中似乎還隱隱包含著一抹淡淡的紫黑色氣體,沒有任何停頓,這些金氣立刻飛回了四周佇立的龍虎雕像之中,龍虎雕像上又是光華浮現,遠遠看去,好像這些雕像都活了一般,虎踞龍盤,凝視待發。
斗室中隨之一亮,這是恢復了原有的光線之故,甘斐再抬頭看去時,唯見頭頂雕樑畫棟,那北斗七星耀映的蒼穹天幕已不復可見,而四周原本不住飄舞的旗幡也停止了動盪,香案上的三柱高香燒到了最底端,香爐上積了好一層香灰,便是先前濃濃的煙火香霧此刻也變的渺渺淡淡。
甘斐呼了口氣,再看對面的德馨道人時,才發現他大汗淋漓,一臉蒼白之色,雙目又閉了起來。甘斐急喊:“道長!”立時站起身來,迎上探視。
“今日之術已畢。”聽到甘斐喊,德馨道人才睜開眼來,笑容疲憊,“貧道無能,修為不精,馭不得神龍大力,只能用這法子替甘師兄徐徐化解之。方才是以控龍之術先行消解了一些那女妖的陰毒妖力,總算是將這兩股陰力削弱了些。甘師兄身體未復,萬不可再行運使靈力,這些時日每日都要這般設壇作法一番,旬日之內,才能盡消甘師兄體內奇力,到那時,才算真正救下了甘師兄。”
甘斐和德馨道人雖同為伏魔道中人,卻也是素昧平生,見德馨道人這般大耗功力,竭心救助,不禁大為感動,上前一步,攙住德馨:“道長,甘某一介匹夫,何敢勞動道長這般相待?”
“便是受妖魔荼毒的素不相識之人來龍虎山求助,貧道也無袖手之理。更何況甘師兄因探魔壯舉故受此厄,同為伏魔道一脈,貧道又怎能不傾力救治?甘師兄不必說見外話來。”德馨道人說話時有些氣力不繼,喘息了好一陣,才淡笑著推開甘斐好意相扶的手,站起身來,“貧道只是一時耗力過巨,休息一晚便好。倒是甘師兄你,兇險之危未解,還要好生靜養才是。”
甘斐心下大熱,一時說不出話來。
……
德馨道人和甘斐回到上清宮待客廂房的時候,已然是暮靄沉沉的時分。乾衝快步迎了上來,雖是什麼都沒說,但執著德馨的手,臉上關切詢問的神情已是不言而喻。甘斐卻注意到,除了郭啟懷和顏皓子,那仲林波和時寔也在一旁坐著,時寔身邊還坐著個杏黃色道袍的道人,看到德馨進房後,那道人便立時起身,輕聲對德馨一招呼:“師兄……”
德馨對那道人微笑一頜首,算是回應,然後便對乾衝道:“今日只是第一天,甘師兄體內妖力太過雄厚,貧道只能徐徐化之,以後每日此時,貧道都要開壇設法,總之是化解妖力,暫緩發作,如是十日,當可盡除。”
“可生生苦了師兄……”乾衝見到德馨疲憊的模樣,心裡又是感動,又是對甘斐終於有望痊癒感到歡喜,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顏皓子親熱的靠了上來,對甘斐扮了個鬼臉,而郭啟懷已經拍了拍甘斐的肩膀,滿是欣喜之情,德馨則對著仲林波和時寔稽首為禮:“這便是乾家貴友了吧,貧道德馨。”
仲林波精神抖擻的抱拳還禮,時寔站起身,卻只是怏怏的欠了個身,臉上憂色忡忡,無精打采的。
“德方師弟,此間如何就你一人?其他師弟呢?”德馨又轉向那道人問道。
德方恭敬地回道:“現下是晚課時分,德修師兄帶著諸位師兄弟都去晚課了,也不知道師兄是這時候出來,小弟卻是為了救治這位先生,故而留在此處。”說著,指了指神思不屬的時寔。
“這位先生貴體何恙?”德馨只是一眼之下,便發現這時寔只是個毫無玄靈之力的普通書生,這樣的凡體世人卻又怎麼成了和乾家斬魔士並路同來的客人?
德方附耳過去,低語幾句,他說話的時候,眾人的眼神都不自禁的瞄向了時寔的下身處,那裡褲襟隆起,狀及不堪。
德馨不停點頭,眼神越發鄭重起來,到了末了,就聽到德方說了一句:“小弟多曾施法,可此症好生怪異,那處就是勃之不下。”
時寔臉一苦,難道當真沒治了?“媽媽呀!”嚎啕之聲陡然而起,乾衝甘斐幾個和他一路同行日久,早知道他的脾性,倒是毫不為異,德馨和德方兩個清淨修行的道人卻被這公鴨嗓子嚇了一跳。
仲林波急忙把時寔一拉,寬慰了幾句,好歹讓他止住了這難聽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