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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事還要多多偏勞程大人了。”
無論程一帆的留下是不是自願,但現實卻是他和自己一樣,成為這座遠離大晉本土的城池的官員,胡人入侵的屠刀將一視同仁的斬過他的脖項,或者刺穿他單薄的身體,想到這裡,沈勁覺得自己仍然應該表現出對他的敬意。
沈勁的笑容使程一帆微微一怔,接下來便聽到沈勁提出的一系列要求了。
“我需要程大人收集到豐足的糧秣;安排人手加固城池;在街閭之間構築土牆,我們要做好巷戰的準備;還有募兵,我需要更多的兵員……”
“以及修堤。”程一帆沒好氣的小聲嘀咕道。
“對,還有修堤。”沈勁沒在意程一帆的神情,“屯糧、固城、築牆、募兵、修堤,這些事情都要一件件去做,在敵人到來之前,我不求洛陽變成固若金湯的雄關天塹,這也不可能,但我只希望,足以給敵人帶來慘重的損失,讓他們知道,大晉再不是五十年前的軟弱可欺,每得到一寸土地,他們都必須付出代價。”
我理解這種榮譽,可我不是隻會鑽營取巧的庸官俗吏,你說的這些我當然會去做,不必你像叮囑小孩子一樣的對我喋喋不休!程一帆有些惱火,脖子伸的發酸,臉色也變得難看,但他還是抿著嘴作洗耳恭聽狀。
“這些樂工是官署衙門裡的人吧?”沈勁指著像是受驚的鳥兒正小心翼翼瞅向他的樂工們,“自今日起,你們被徵入兵營,這裡不需要琴瑟笙簫,你們應該拿起的是刀槍劍戟,軍中的糧食不伺候沒有用的嘴巴。”
大部分的樂工都驚得面如煞白,只有個看起來頗為儒雅的中年人淡淡笑了笑,程一帆終於忍不住說話了:“這……這於禮不合!他們是朝廷樂師,行的是國家禮制,古語有云……”
“當兇狠的敵人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你告訴我,他們如何挽救他們自己的性命?是鼓樂齊奏的針鋒相對?還是用什麼國家禮制來使敵人掉頭奔逃?”
程一帆一時語塞,結結巴巴的道:“可是……可是把他們徵調入軍,他們就能挽救……自己性命了麼?”
“不能!但他們至少有機會拖些墊背的。”沈勁的炯炯目光掃過他們的面孔,“我們不必欺騙自己,在大司馬帶著大軍離開這裡的時候,所有留下來屬於大晉國官署軍制的人,要麼選擇勇敢奮戰而死,要麼就像一條卑賤的狗一樣被敵人毫無憐憫的屠殺!”
沈勁的話使那些樂工的臉色變得更白了,城門洞裡的張岫抄著兩手,輕笑著對身邊的軍士道:“如果算是振奮士氣的動員,這無疑是我聽過最差勁的,瞧把他們都嚇成了什麼樣了?不要指望阿貓阿狗會有虎狼的勇氣,雖然他說的是實話。”
……
洛陽城的守備工作就在這個大雨滂沱的下午開始了,雨還沒有停,程一帆便騎上了沈勁的馬,冒風突雨的徑奔向位於城南的糧倉,不管怎麼說,這位年輕的洛陽令還算是十分能幹,雖然多少有些趾高氣昂的官樣習氣。
一百二十名士兵與四十五名樂工排成佇列,跟隨著沈勁和張岫,在雨勢漸微的黃昏向西北方向的金墉城走去,金墉城是洛陽的制高點,也是拱衛洛陽的戰略要地,軍營就設定在那裡。
士兵與樂工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對比,士兵們列隊兩縱,衣甲雖因為沾滿泥漿而顯得不那麼鮮明,但他們走路的步伐仍然非常整齊有力,以至於沿途的百姓的目光中都因此少了些許惶惑恐慌。樂工的隊伍在士兵佇列之後,四十五個人稀稀疏疏的排開,有的人步子大,有的人卻走的慢,穿著都是清一色的寬身大袍,並且還被雨水打溼,衣袍上滿是大塊大塊的青黑水漬,個個彎腰弓背,低著頭,好像生怕被人看到似的,手上還沒捨得扔掉的樂器更顯得可笑。
顧不得那麼多了,我現在需要一切可以用得上的兵源,沈勁溼透的衣袍混合著泥水和汗液,散發出怪怪的味道。
當抵達城垣環連相扣的金墉城前時,天已經全黑了,除了早已安營紮寨的吳興部曲之外,沈勁驚喜的看見,竟然還有幾座營盤傳出燈火之光,這說明在那些營盤之中還有人住著。
是別的自願留下的軍士嗎?看到正從營盤當頭迎來的大漢,沈勁才發現,敢情他們都是熟人——那支曾與前鋒軍同行的流民隊伍。
池婧的流民軍倒底還是沒有,或者說是沒來得及被大司馬收編,他們就這樣不鹹不淡的跟著大軍在此停留,自從小姐跟著那乾家的董姑娘飛了天之後,好像這支流民軍就被遺忘了,也虧得帖子仗著一身穿戴得有模有樣的晉軍衣著,兼之幾位熟人的看顧,才能領回足夠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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