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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闢塵公和鎮山君同時色變,他們看出了千里騏驥的殺意,急急閃出臣班趨前跪倒,兩妖都是戎裝,這一下帶得甲冑鏗鏘作響。
“嗷月雖然罪不可恕,但念他一向對吾族忠心耿耿,尚乞陛下留他一命,讓他戴罪立功。”鎮山君自執掌了天軍營後頗看了些人間兵書,此際一臉正色,比之昔日兇蠻暴烈的模樣倒是天壤之別。
茹丹夫人又輕輕遞過茶盞,目光盈盈的印在千里騏驥面上,看似是讓千里騏驥飲茶,卻在千里騏驥看向她時,微微一點頭,意示懇情。嗷月士畢竟也是她的心腹得力干將,她可不忍見他被這樣明正典刑,不過她伴隨人間君王日久,深諳討情關竅,並沒有出聲求告。
看到茹丹夫人的目光,千里騏驥終是心內一軟,卻還是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來,輕哼了一聲:“忠心耿耿?他雖無異心,然貪歡愛色,恣意縱慾,早非昔日狼王之風,留他戴罪立功,豈非痴人說夢?”
話是對鎮山君說的,聽在嗷月士耳裡卻更是心驚肉跳,這貪歡愛色,恣意縱慾八字當真形容的貼切,那時候若不是自己在廣平王府宣淫終日,一無所覺,又怎會落入那煉氣士的圈套?好在騏驥王陰差陽錯之下將計就計,殺了那個銜雲子,自己才算不曾誤了大事。殷鑑不遠,自己卻仍不思悔改,且不說現在仍沉湎於和那抓回來的闃水女妖每日歡縱,便是廣良城中煉氣士悄布羅網之時,若不是自己耽於尋花問柳,疏於提防,又豈能在措手不及之下被煉氣士一網打盡?這一件件,一樁樁情事實則都在騏驥王心中記著,往日隱忍不發,現下問罪,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令他越想越是慚愧。
“陛下,終究虻山歌所傳,如今若四去其二,闢塵……闢塵心裡難受!”闢塵公一臉落寞,他話說的簡短,但誰都聽出意思來了,也正因為聽出來了,倒是更有了一層悲涼之意。
虻山歌中所唱,便是三俊四靈之名,三俊喪了兩個,那是叛臣作逆,猶還可恕;便是那四靈之中,卷松客下落不明,如今若真殺了嗷月士,那當真曾名震天下的虻山四靈只能算作煙消雲散了。
茹丹夫人已經把手輕輕放在千里騏驥的腿上,這不是親暱,而是再次表達她的求懇之意。
千里騏驥眉頭微聳,卻終於決絕的搖了搖頭:“緣法而治,以罪而刑,不可更也!”手一揮,嗷月士身上的黑氣猛的盛起,帶著他的身形不住的打轉,漸漸變成黑憧憧一團氣霧。
“孤不親手殺他,囚入樹牢,待大宴外使之日,當眾懲處!”
兩名銀甲近衛邁入殿中,將黑色氣霧就手吸納,躬身施禮後又自退出。
闢塵公和鎮山君求告無果,只能唉聲嘆氣的退回臣班,面上表情猶然憤憤不已,千里騏驥卻已經把視線投向了白狐。
對嗷月士的治罪,白狐從頭到尾沒有說上一句話,他知道下一個就輪到他了,所以一感受到騏驥王的目光,他便一步邁出,跪下時依舊重複了先前說過的那句話:“虻山罪臣白狐,叩見吾王陛下。”
“你是七竅玲瓏心,想必孤不用說什麼,你也該知道了。”
“小妖后學末進,不過數月間便晉卿相之爵,位列眾同族之上,全仗吾王陛下賞識提攜之功,雖粉身碎骨,難報陛下厚恩於萬一。然此番敗軍,卻是因小妖一己私慾而起,擅離職守,反累同族受戕,小妖領罪。小妖深知陛下欲於外使相見之際立吾族虻山之名,懾叵測族類之心,小妖斗膽,自請於那一日當眾受戮,乃彰吾王陛下之威。”白狐一席話說的絕無停頓,顯然思量已久。
千里騏驥的目光中明顯帶著欣賞,甚至還笑了笑:“你知道你犯的錯,這便夠了。思情念欲,雖是一己之私,卻也是做完了正事順道而去,算不得大罪,況且此次敗戰你已盡力,就不必與那嗷月一同受刑了,且留有為之身,共襄吾族興盛大業。”
千里騏驥又輕描淡寫的跟了一句:“有過必罰,你那個卿相,就免了罷。就像你現在穿的那樣,做一個虻山的布衣,殿前聽用!”
板子高高舉起,卻輕輕落下,白狐有些意外,急急叩首謝恩。
“盈玉,此去功莫大焉,贈你甲子元丹兩枚,賜虻山爵一進,僅次於茹丹之下。”
盈玉笑逐顏開,想不到就她落得這般好處,忙出列盈盈下拜:“謝陛下,此番也不是全無所獲,至少還擒了個俘虜來,總也叫陛下略感歡喜些。”
手一伸,一道縛體縮身的黑晶在地面一掃,黑煙滾滾中漸漸膨脹張大,直至黑煙散去,地板上現出一個體格魁偉的青衫大漢。
第049章沉眠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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