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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了尊卑有序的繁文縟節,卻也很好的突出了主次,郎桀和魔帝一左一右,隱然便傳達了平起平坐之意,不過看魔帝倒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對他來說十分新奇的美酒佳餚之上,對於這種席位安排倒全不為意。
池棠頗為滿意,他可做不到在闃水那幫血靈妖魔之中觥籌交錯,談笑風生。說來也奇怪,對於他身邊的闃水魔帝,他倒是接受的很快,在他看來,魔帝就像是個對什麼都感到新鮮,卻又透著些可愛的老頑童,自己竟會對這個遠古神靈有這樣的觀感,簡直不可思議。唯一的不滿則是那個恬不知恥的喀忒斯又坐在了距離靈風僅隔了兩個位次的近處,當發現那位風姿綽約的條枝女妖變成了孤媚冷俏的華夏麗人之後,喀忒斯竟然全沒有收斂的跡象,好在靈風依舊是冷冰冰絕不稍加辭色的情形,又有坎吉和另一名膀大腰圓的賽倫族武士夾在他們之間,這令池棠多少感到有些解氣。
池棠的另一邊則是在下午來到此地的傅嬣,郎桀對她和那幾位錦屏苑的女仙確實還算客氣,除了軟禁之外,也沒有別的什麼出格的舉動了。但這種脅迫畢竟使傅嬣頗為不喜,若不是她發現郎桀其實是上古神獸化人,有心看看他究竟是何打算,恐怕也不會允許嚶鳴攜雲龍骨同往了。
而在傅嬣第一次踏入虻山疆界,發現了眼前妖族一統的實情之後,就更加的警覺起來,她認為妖族的一統將使妖魔的力量得到極大的提升,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她甚至有了拼將個魚死網破的準備,儘管她也知道以自己這區區幾人之力,面對如此龐大的統一妖族根本就是蚍蜉撼樹。
幸好她看見了池棠,從池棠口中,才知曉情勢的發展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尤其是池棠同時還告之了公孫復鞅在裂淵鬼國的近況之後,這使傅嬣鬆了一口氣。誰能想到曾經興風作浪,為惡多端的血泉鬼族就這樣在短短的時日內宣告覆滅?而姬念笙適時的插話則更令她意外了,她夫君念茲在茲的故友竟在這裡出現,還有那幾乎使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闃水魔帝,和池棠一樣,她漸漸察覺了妖魔之界一朝傾易的變革之像。
她帶著雅風四姝和濯泉女仙施姒已接受了郎桀所謂謝罪的慶功宴的邀請,她還要多觀察郎桀來證實自己的推想,而現在,她驚奇的看見姬念笙居然和那施姒已敘起舊來,天池和羨林相鄰咫尺,他們本就是故識。
……
就在歌舞笙簫聲中,郎桀正翻看著手中的竹簡,在他案前,立著一位戰戰兢兢的老者,老者滿臉煞白,微微佝僂著身子。
“修史為紀,這千里生還真想得出。”郎桀一目十行,厚厚的簡牘片刻間便已盡閱,然後和顏悅色的看向案前的老者,這是虻山凡子谷唯一的倖存者——治史書吏劉遜。
“不必害怕,老先生,曾令你魂飛膽喪的魔王再不會加害於你,如果你想離開,我隨時可以送你出境。”
劉遜夥著腰,不住點頭:“小人……小人不敢……”
郎桀沒有追問他不敢什麼,只是捲起竹簡,往他手裡一送:“不過在送你出境前,我倒希望你把這篇《虻山紀》寫完,放心,這是屬於虻山的最後一晚。”
劉遜忙不迭的跪地拜倒,頓首連連:“小人謹遵……謹遵大王懿旨。”
……
幾個闃水勁裝武士還算和善的將劉遜帶了下去,看劉遜顫顫巍巍,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池棠心下老大不忍,本有心喚他來同座,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腦中一閃,劉遜對妖魔的畏懼本就是見多了妖魔食人的慘景之後落下的陰影,讓他再在這妖靈環側的情形下再置身良久,恐怕只會更加的惶惑不安。也罷,如果以後的妖魔真能像郎桀所說的那樣,這片陰影終究能從這位老人的心中祛散。
郎桀吁了一口氣,列席與宴的人不少,更是將方今天下的幾大族類盡含於內,可他最為在意的,卻仍然是與自己並肩聯袂,兩兩相對的闃水魔帝,他在剛才翻閱《虻山紀》的時候,就一直在思忖措辭了。
看魔帝用手抓著案上菜餚,吃的汁水淋漓,趁隙又往嘴裡大灌一口美酒的樣子,郎桀決定還是開門見山,事實上闃水的幾大妖靈都因此懷著心事,慶功宴顯得頗為沉悶,即便是歡暢的輕歌曼舞也掩飾不住那股盤旋於筵席之上的憂悵氣氛。
“老……我還是叫你老爺子吧,我需要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你好像對於我的所作所為並不放在心上,可這倒令我有些不安了。”
舞樂頓止,舞姬知情識趣的退往了邊廂,闃水諸妖都緊張的注視著魔帝,殿中立刻陷入了別樣的寂靜中,池棠側過頭,眼中只看到魔帝依舊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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