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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眼定定的只看在慕容垂臉上。
默然半晌,慕容垂忽的將裹住身子的皮裘一掀,露出披掛整齊的精美銀甲,昂然站起身來。
兩名親兵在悉心為他身後結束鮮紅的披風,慕容垂面無表情:“緊守營盤,前軍出迎,孤王親往,看他氐人在打什麼主意!”
……
與妖魔的血戰才剛剛過去幾天,碎屍殘骸像揮之不去的陰霾在提醒著世人這場戰爭的血腥慘烈,然而就在這片陰霾之下,久歷摧殘的洛陽城再度被戰雲籠罩,這次卻是人與人的廝殺。
沒有任何叫陣打話,在氐秦先行兵馬剛剛靠近燕國營盤便被一陣亂箭射倒之後,激戰驟然爆發。緊閉的寨門大開,在連綿若長龍蜿蜒的火把映耀下,慕容垂一馬當先,帶著五千精騎呼嘯而出,毫無憐憫的收割著還未從打擊中反應過來的氐秦士兵的生命。他心裡憋著一股氣,既有退出洛陽城一無所獲的不甘,也有對氐秦坐享其成的不齒,更把那種壓抑在心底的來自於朝堂中傾軋的不憤一併宣洩出來,這些氐秦的先鋒軍士成了首當其衝的犧牲品。
鄧羌也憋著一股氣,他本有心用本部三萬飛虎騎和那些妖魔酣戰一場,一吐昔日虎狼岡上的惡氣,哪裡知道大軍甫至,妖魔卻已退兵,倒像是蓄滿了力道的雙拳不知往哪裡揮出。
而現在他又吃了燕國的一個暗虧,他只是奉令在燕國軍營前排開陣勢,並沒有立即接戰的準備,不曾想這些燕國騎兵彷彿一頭頭飢渴已久的餓狼,轉眼間便氣勢洶洶的衝殺出來,先行兵馬措手不及,傷亡慘重。
不等主上的將令了,鄧羌如猛虎般咆哮起來,手中的寶劍在夜色下森然生光,他的大吼在軍陣前方激盪:“殺過去!殺光這幫鮮卑蠻子!”
人潮洶湧,儼然巨浪交撼,喊殺聲震徹天際,運勁使力的低叱,金鐵兵刃的碰撞,引弓按弦的悶響,箭矢破空的尖嘯,馭馬奮蹄的唿哨,還有中創瀕死的慘呼……此起彼伏。
當鄧羌帶著主力飛虎騎加入戰團之後,慕容垂也感到了壓力,氐秦以參照漢人軍制的銳士步卒稱雄,騎兵卻一直是以北地部落為主的燕國強項。然而鄧羌的飛虎騎卻不一樣,自從那日虎狼岡倖存的驍騎戰士大半加入了鬼御營之後,新君新政的氐秦又設立了這麼一支專以騎射和馬上格擊見長的騎兵部隊,謂之以飛虎騎,而作為飛虎騎主將的鄧羌,他的假想敵不僅包括了割據天下的諸國軍隊,也同樣考慮到對付妖魔的可能性,因此他對飛虎騎的錘鍊極為嚴苛,更是將飛虎騎練成了天下罕有的鐵血新軍,除了因成軍時日較短,而至大規模戰陣經驗欠缺之外,其他方面儼然已足以與最強的燕國飛獠雄騎一較高下了。
現在是硬碰硬的較量,沒有任何花巧可言,燕軍是佔了出其不意、士氣大振的便宜,秦軍則勝在人多,兼之武勇精強,戰不多時,已經將燕軍鐵騎裹在陣中。
……
苻堅帶著中軍趕到了,面對廝殺甚烈的戰場他並不急於殺入,整座洛陽城幾乎雲集了氐秦國一大半的力量,足有十二萬精兵強將,而對面的燕國大軍滿打滿算不過五萬上下,兩個打一個還有空餘,完全沒有必要擔心。
對於鄧羌未等指令便即開戰的舉動,苻堅也並不見怪,第一線的將領會做出自己最正確的選擇,而他一向尊重他們的選擇,拘泥於陳約固法只會讓他們束手束腳。
王猛淡淡的望去一眼,並沒有說話,雖然不做任何表示,苻堅卻知王猛心下必是有所不滿了,這和他的主張有些背道而馳,以他盡公不顧私,極心無二慮的性情只怕事後還要追究鄧羌自行其是的過錯,出於為好友打圓場,苻堅便大笑道:“鄧伏驥見機果決,甚合朕心,正是大將之風。”
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王猛心知肚明,卻不說破,掃視戰場:“本以為拿下洛陽,不致令燕國立時反目,現在看來倒是錯了,如此全無交涉便即開戰,看來燕國是對主上佔取洛陽耿耿於懷。這般也好,索性便大軍北上,一舉滅燕。”
兩軍陣營的火把光亮使苻堅得以把戰局盡收眼底,慕容垂銀甲紅袍,在戰陣中頗為顯眼,很快就引起了苻堅的注意:“哈哈,鄧伏驥看來是遇到對手了,你看那燕軍雖少,卻在那將帶領下打得有聲有色,鄧伏驥圍攻多時仍然戰之不下,此人是誰?好生了得。”
王猛凝目相視,眼見鄧羌飛虎騎合圍之勢已成,燕騎固是勇悍,但人數卻是越戰越少,但那銀甲紅袍之將依舊從容不迫,帶著剩下的騎兵在合圍圈中靈巧轉折,往往在包圍即將形成的時候,便從兩陣罅隙間如旋風般脫身而出,鄧羌幾次下令堵截,卻總是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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