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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豫幾個在護衛簇擁下跌跌撞撞的拔足奔逃,一向雍容自若的名士派頭蕩然無存,倒是多了幾分狼狽神色。
“這……這……這是怎麼……怎麼回事那……”王伯豫語聲發虛,結結巴巴的咕噥著,至於墮在隊尾的太保王袞就更為不堪了,兩條腿軟的棉條也似,任由兩個強壯的衛士駕著,褲帶不知丟在了哪裡,褲腿鬆鬆垮垮褪下來大半,露出了肥白醜陋的大屁股。
殷涓臉色鐵青的跟在了最後,他帶這一干權貴來此倒真的沒什麼別的意思,無非是出行遊玩,換換風味的招待而已,誰曾想竟碰上了這麼奇怪的景狀。
身後的迴廊人影晃動,卻是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排頭頂斗笠,短祍麻衫的劍客,當頭一人身形瘦長,雙足皆跣,對著其他劍客招招手,看樣子,竟是要直闖入這炫華紫光的來源之地。
“大師,你要去做什麼?”殷涓目視著那些個貴人們搶出門外,並沒有回頭,卻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些劍客現身。
“看看究竟是什麼在作祟弄怪,家主先走。”跣足劍客偏過了半邊臉,隼目鷹鼻,腰間銅劍形制古樸,正是那赤墨虎師鄧禹子。
“不必看了,護住那些大人們才是當務之急。他們要是在這裡有什麼三長兩短,可就壞了我的大事。”殷涓將手一揮,這是讓這些神殺劍士前往京裡權貴周邊保護的意思。
鄧禹子看看光焰大漲、玄息翻湧的冬閣內院,倒底沒有再往裡去,而是向一眾神殺劍士示意,正如出現的那樣悄無聲息,他們退去時也是迅疾如鬼魅。
殷涓現在倒是出奇的鎮定,對著內院注目少頃,忽聞西面傳來人聲,轉頭抬眼看去,便見到那董邵一家快步而來,年輕的兒子走在最前,神情惶急,幾個侍女攙扶著老夫人,倒是董邵在後面和一個絳袍青年說著什麼,雖然步伐甚急,但瞧情形,他倒是毫無慌張之意。
“董公久違了。”殷涓舉手為揖,在這滿目紫光和巨響如雷的情景下,竟是別有一番泰山崩於前而不色改的從容之態。
董邵沒想到在這裡竟還會有人相喚,從交談中抬頭看來,辨認了半晌,面色訝異:“是……泓若公?”
“哈哈哈,早就知道董公在這裡,正打算前往一拜,不曾想這忽然天降異象。”殷涓搖搖手,止住了董邵要招呼妻兒的動作,“此間不是敘禮處,先到了安全所在再說不遲,董公請。”
“相遇倉促,董某失禮了。”董邵還是表達了歉意,殷涓卻發現原先在他身邊的絳袍青年突然不見了,也沒有多說,相延著董氏一家直出室外,口中還在道:“只是這異象所來為何,實是吉凶無卜,禍福難測那。”
“會知道的。”董邵語氣肯定,他們很快便被迎上來的門客們圍住,向車馬處靠近。
殷涓忽然看到那路夫人在著急的向一旁呼喊,她呼喊的物件是個褐色短裙、相貌俏美的少女:“瑤兒,莫進去,危險。”
“沒事,我才從那裡來的,再進去看看那兩人如何了。”褐裙少女不以為意地回道,在她身前,已經先搶入了幾個窈窕體態的身形。
……
滕祥一身絳袍,向前邁出的步子堅定而沉穩,甚至還有餘暇扶起路邊一位倚著門牆嚇得癱軟的老人。
“不怕,先出去避一避,你看,這震了半晌,片瓦不落,只柱未倒,沒什麼大害。”
老人正是盛香居的老主人,聽滕祥這般說,心下稍安,說的也是,動靜陣仗看似嚇人,卻也沒有造成什麼大的損壞,只不過讓他真去看看源頭何在,卻也沒這個膽子,哆哆嗦嗦的點了點頭,扶著欄杆便往外間避去。
滕祥笑了笑,他不是什麼伏魔道人物,也沒有什麼降妖除魔的法術,縱使知曉了些許精怪玄靈的奇聞異志,可也沒有改變他肉身凡胎的根骨。不過作為朝廷堂堂祀陵都尉,又豈有一見詭異情形便自縮頭的道理?況且便一場餞別宴席也碰到了這等奇遇,倒是讓他大生一探究竟的興趣,肉身凡胎是沒變,但豪壯膽氣可是長了不少。當下按劍直行,直步入紫光大盛的冬閣院中。
很快,滕祥便看到了令他覺得怪異而蹊蹺的情景,一個衣著邋遢的年輕胡人翹著腳,坐在窗格之上,那絢爛紫光正是從他身後升起,而他的額頭卻高高凸起,倒像是一隻頂門的獨角。不過他的表情卻異常的悠然自得,手裡捧著食盤,正蘸著醬汁吃得有滋有味,目光直視著院內的兩人。
半蹲在地上的是一個黃袍中年人,一身大異漢家制式的裝扮,不過看他後背劇烈起伏,正在呼呼的氣喘不定。面對著這中年人的則是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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