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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了。”
“觀主所言,一如己身絕學,柔中帶剛,令人難以招架。”郎桀敏銳的聽出了天風子的弦外之音,卻沒有再多解釋,目光一掃中,從池棠和韓離面上輕輕掠過,他也沒有上前招呼,就像熟稔已久的故交好友一般,用眨了眨眼的方式表達了示意,然後他轉向了最上首的廖苗長老,半屈著腿,右手抵胸,用一個少見的異族禮節彎下了腰:
“長老,我回來了。”
“薩米爾,好孩子,你完成了古往今來所有傳奇英雄都沒有達到的壯舉,你恢復了世間的衡平,你創作了一個煥然一新的格局,你是老族最偉大的戰神。”北境莽族擅長的是冰冷的法術,但他們的性格卻是截然相反的熱情開朗,廖苗長老毫不吝惜的發出誇耀之詞,渾沒有中土華夏慣有的自謙和矜持。
“可這也得等此次的和議締結,並且確實得以執行才能蓋棺論定。”郎桀倒是出奇的冷靜,在廖苗長老用莽族習俗蘸了口水往他額頭一貼以示祝福之後,他又直起身面向眾人,“不僅是你們,妖靈一族的族人也同樣充滿了懷疑和迷惑,我們就利用這一次會面把所有的問題解決。”
不停有光彩各異的氣風在凌雲臺上降落、現身。池棠見到了秀士裝扮的匯涓神尊,渾身黑色鱗片、身材頎長的暮覺子,還有裙服不時變幻光華的霓裳夫人……臨到末了,甚至又有一大團黑風裹著幾輛車輿在高臺上出現,說是車輿,卻不見牛馬拉拽,只是孤零零的幾個輿廂,全靠這黑風術法的催動相攜,待黑風散去,施法者才露出真容,看那矮胖的身形,池棠和韓離都是一怔,這不是那已然被擒的靈蟾真君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儘管相信郎桀不會有什麼惡意,但池棠還是下意識的擔心起曾與靈蟾真君留守在一處的甘斐等人的安危,剛跨出一步,便又看到車輿廂門一推,甘斐捧著一方木匣,面色低沉的跳了下來,他身後則是嵇蕤扶著欒擎天探身而出,顏皓子耷拉著萎縮的翅膀,也不見了慣常的嬉笑。
又是一奇,甘師弟他們不是在洛陽城外的山林裡等著自己的迴音麼?洛陽上空的北斗信燈正是對他們的召喚,怎麼甘師弟不從城外而來,倒是和虻山妖靈一族的使節結伴同行了?
總算看到甘斐等人安然無事而心中一寬,又發現甘斐和嵇蕤欒擎天這幾位同門師弟的情緒都不高,即便看到了眼前如斯盛景也無動於衷,池棠大為疑惑,正要邁步,忽然身畔綠風一晃,未見其人便已聞到那熟悉的馨香,不由心下一跳,靈風的聲音清越動聽的傳入耳中:
“碰到一些事,我們就和他們一起過來了,你這幾位師弟現在心情不大好。”
“為什麼?”池棠面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靈風就俏生生的站在他眼前,綠影翩遷,亭亭玉立。
“好像是他們確定了殺害他們師父的仇人。”
就是那個灰蓬客巫瀾滄?他們知道此人的淵源由來了?這可是乾家的大事,池棠顧不得再問旁的枝節,加快腳步迎了上去。
甘斐微微眯著眼,他也看到了池棠和韓離,當下抱緊了木匣,向他們點了點頭,靈風在池棠身旁就使他可以確定池棠過來是要說什麼,可他現在還沒有心情在這略顯嘈雜的環境中詳談關於家尊血仇的情事,況且推斷出來的真相也令他的心裡沉甸甸的,即便經過這幾日的與路在途,也沒有絲毫緩解。
“張老五!”另一個車輿外傳來無食興奮的大喊,倒使池棠不自禁的停下腳步,抬眼看去,卻是姬念笙信步走來,無食在他身邊搖頭擺尾,吐出的舌頭流下一長串滴滴答答的口水。
“我家主人,娘媽皮的,你們已經見過了吧?你狗日的咋在林子裡不說涅?”
池棠有些糊塗,他記得自己在山林中是說過的,當然,這隻臊狗子一定不肯承認他聽話不認真,話說回來,無食當時的神思恍惚又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傷情悲緒的緬懷?不過池棠對於無食的故態復萌還是頗為欣慰的。
“念笙子前輩也一起來了?”池棠撫了撫無食的腦袋,他真正意外的是姬念笙的到來。
“有我的現身說法,或者更有益於議和協約的達成,至少比不來強。”姬念笙看著前方郎桀向俞師桓介紹隨行人員的情形,幾乎每一個名字的說出都引起了伏魔之士的警惕和敵意,這些妖靈大多都不是妖魔界的籍籍無名之輩,或多或少也都揹著伏魔道的血債,旁的不說,單就洛陽之戰這一場,在座眾人就有多少同門親朋,故友至交死在妖魔之手?血海深仇猶未得報,仇讎死敵就堂而皇之現身於前,如果不是天風子、胡二公子這些前輩高人鎮著,只怕早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