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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鐵鎧桑桑作響。他在一瞬間有一種拔刀相向的衝動,不過他忍下來了,保持著駐刀半跪的姿勢,他還需要等待更好的時機。
這些微的動靜沒有瞞過汲勉的眼睛,但他卻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有些無辜的攤了攤手:“誰知道呢?也許二哥今天會饒了我也說不準。”
他在試圖激怒我!甘斐臨敵經驗何其豐富?如果說一開始讓卷松客帶自己進來敘話是明知勝券在握的一種惺惺作態,那麼在那交手一招之後無疑已令汲勉不敢小覷,就像他所說的,一別數年,他沒想到自己已經精進到這等境界,所以汲勉選擇了這種方式,既是試探也是誘敵,畢竟是以近身格殺之術為尚的乾家弟子,這方面他向來並不差。想明白了這一節,甘斐暗道一聲好險,長長吁了一口氣。
“既然九黎玄體已經練成,而跗骨金風的能為我也早已爐火純青,再加上師父教習的乾家秘術,我縱不是天下無敵也足以保證罕有敵手,有了這身本事,為什麼要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在庸庸碌碌中終老一生?方當此亂世爭衡,我又為什麼不能去想想人間帝王的滋味?說實話,這麼多世下來,我最感興趣的就是這個。”
“你要當天子皇帝?你只是為了這個理由?”甘斐覺得這個目的未免太過老套。
“還有什麼理由能比這個更吸引人?遠古人魔之戰為的是什麼?統治!權力!黃帝蚩尤的戰爭為的是什麼?統治!權力!這世世朝代更替又爭的是什麼?統治!權力!”汲勉現在說話的神情很認真,並且對甘斐的疑問表示不可理解:“就算是伏魔道中,不也有著術力之爭和門派傾軋?這些又是為了什麼?統治!權力!一種予取予奪的統治!一種為所欲為的權力!我曾經試過,就像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宣言那樣,我試過很多次,秦末的大亂是我第一次,你知道結果怎麼樣了嗎?我居然身中流矢,戰死於彭城;再之後,漢時的七國之亂我也參加了,王莽篡漢時的赤眉我也參加了……可無一例外,我全失敗了,知道為什麼嗎?這個該死的世道,就是個講究出身的世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只不過是激勵販夫走卒的口號,而我,雖然靈魂可以生生世世不滅,可我卻無法選擇我來世轉生的出身。所以後來我轉變了策略……”
甘斐冷聲道:“就是現在這個與妖魔結盟的狗屁策略?”
“沒有辦法,經年累月,血統的所謂高貴一直是決定統治者的根本,到現在愈演愈烈。門閥世家,宗正九品,好像只有這些家族出來的人才有資格去擁有權力。好在妖魔只信奉力量,在我展現了我的實力之後,他們願意與我一起去推翻這個不平等的人間世界。我發誓,一旦我成為人帝,我一樣不會讓那些妖魔屠戮我的子民,二哥,這難道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你殺死家尊,就是為了向妖魔展現實力的結果?嗯?我不管你他孃的幾千幾百歲,家尊辛辛苦苦把你這一世拉扯大的恩情,你就下得去手?薄倖寡恩到這等田地,你連畜生都不如,你要是當了皇帝還有天理麼?”甘斐看起來情緒並不很激動,也正因為這樣,這字字句句更顯得擲地有聲。
“我也不想的。我怎麼知道師父會拉著我去找什麼乾君化人,還一去就是那麼久?亂世更迭迫在眉睫,我等不起!我不能和最好的機會失之交臂。成大事者只能硬起心腸!你知道嗎?師父和我在外遊歷時節,身體已患重疾,我便是那時候不下手,他也活不過一年!”
記得在剛才,汲勉就說過乾道元帶病之身云云,當時甘斐怒火攻心,也沒在意,此際聽舊話重提,不由心下一怔:“家尊得了什麼病?”
“師父腹內累垂肉腫,狀如巖穴,毒藏於內,穿透孔裡。便是師父自己也清楚,這是不治之症,最多拖一年,還要時時忍受病痛折磨。是我,一刀下去,乾淨利落,免了師父的苦楚之厄。”
“你手刃家尊,這便是不共戴天之仇,和家尊有沒有患上絕症並無關聯,你該不會以為這麼一說,我殺你時就會手軟了吧?”
汲勉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今日你我之間不死不休,我也並不是為自己的弒師之罪開脫,我只是告訴你,對於殺死師父這件事,我並沒有愧疚。”
“說的好像我會認為喪心病狂的你會有愧疚似的。”甘斐把握著刀柄的手緊了緊:“我聽池師兄說過了,你應該用的是離魂出竅的虛影靈體之術去幹各種勾當的吧?”
“池師兄?你是說那個火鴉乾君?沒錯,我在虻山跟他交過手。說實話,想做大事真不容易,妖魔那一路顯然是指望不上了,枉我費盡心機的奔波操持了這許久,最後還是得靠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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