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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道:“進來吧。”
方平連忙在皮囊裡摸出一兩碎銀,拿在手裡,拉著貴叔,輕聲道:“貴叔,本來要買點旱菸給你,夜了,沒買到,這一兩銀子你拿著,權當是我給你的買菸錢。”
貴叔此時耳朵很靈敏,聽清楚了,非常歡喜,收了銀子,道:“想不到你還是那麼看顧下人。”說著,在前面引路,道:“這邊走。”
適才方平大聲叫嚷,陳府上上下下都聽到了。
第一個過來相見的便是陳致雲了,他與方平頗為相契,說話投機,情同手足,見了方平,大喜道:“阿平,原來是你來了!我昨晚發了個夢,夢見你來了,今晚果然就見你來了。”說著,上來與方平相擁。
方平齜了齜牙,笑道:“阿雲,你還是那麼愛好吹牛皮啊。”
兩人是知彼知己。
陳致雲並不反駁,哈哈笑道:“還是你瞭解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誰叫你以前教壞了我,害我經常說假話呢。”
方平揩了揩鼻翼,嘖嘖道:“阿雲,你可真會栽贓啊。記得二年前,那次是誰帶誰去青……”
陳致雲連忙打斷話頭,擺手道:“阿平,不必那麼認真麼。我們彼此彼此。”說著,忽地看到紅獅駒,啊喲啊喲叫道:“這匹不是紅獅駒麼!至少也值五百兩銀子!你發了!阿雲!以後我跟你混了。”
陳致雲也繼承了一丁點陳開平的吝嗇性子,並不嚴重。
此時,方娜也出來了,見到方平格外歡喜,畢竟不常見,路途遙遠,難得一見,此際姑侄相見,連聲道:“阿平,你來了。怎麼不事先寫封信來,讓我們派人去半路接你。”說著,又左右看了一眼,問道:“就你一個人來麼?”
親戚相見,頗為溫馨。
方平心裡暖融融的,點頭道:“就我一人。”
方娜聽了,溫言責備道:“路途多響馬,你一個人,年紀又小,身子又單薄,走長途真讓人擔心,幸好你平安到來,以後千萬不要這麼冒險了。”說著,又吩咐婢女去打掃房間,鋪床榻,又問道:“吃過飯了沒有?”
方平連忙說吃過了。剛說完,就見陳開平出來了。
陳開平差不多五十歲,留著山羊鬍子,臉面光潔,自有一種精明的氣質。穿著家常便服,見了方平,淡淡道:“在家不是好好的麼,怎麼又跑來了,山長水遠的,要是有個閃失,叫我如何跟你爹媽交待。”說時,又見到紅獅駒,問道:“這是你的坐騎?”
方平立在大院子裡,連忙道:“是。”
陳開平好像忽然記起了什麼一樣,摸著下巴道:“紅獅駒是非常能吃的良馬,一天也要好些豆子與草料!”
方平早已料知陳開平會有此話語,便走上前,伸手進懷裡摸出一張百兩銀票,遞給陳開平,微笑道:“姑父,我爹叫我帶這張百兩銀票給你,說不能在這裡白吃白住,多少要交一點伙食。”
方娜有些不歡喜道:“都是一家子,還說這個幹什麼。”
陳開平卻生怕方平收回銀票,伸手一把接了,瞥了方娜一眼,對方平道:“其實你爹為人最老實了。他知道我家也不容易,所以才會叫你帶張百兩銀票來。多一個人的伙食不算什麼。不過,你帶著張百兩銀票也不好,容易被人劫去,還是放在我這裡吧。有空我叫人去買些好料餵你的馬。”說了片刻,眼珠一轉,好似是記起了什麼一樣,又問道:“是了,你家只有五畝水田,哪裡來的這些銀子,還有這匹紅獅駒?”
方平心裡早已起好了草稿,此刻拈來並不困難,毫不猶豫道:“我在家裡給鄉親們寫幾幅大字,得些銀子,那次,又給東州州長的丈母孃寫了幅壽詞,極稱她意,便賞了我這匹紅獅駒。”
陳開平聞聽東州州長,連忙問道:“你跟東州州長認識?”
生意人都喜歡結交幾個權勢,那樣生意才做得大,做得穩,做得長。
方平臉上帶著笑容,心裡暗道:“姑父肯定是想要夤緣東州州長了。可惜我只認識盧盈盈,並不認識她爹。也好,借她爹來裝裝門面,也給自己生些光輝。”心念電轉,笑道:“跟他見過一次面,承他看重,說我氣度不凡,他日應該有些作為。”言至此,又思姑父可能不信,須得拿些實物出來佐證一番方妙,於是連忙從懷裡摸出黃金扳指,放在陳開平眼前晃了晃,道:“這就是東州州長贈給我的黃金扳指了。他還說,日後要是有什麼難纏的事情,就可到東州去找他。”
陳開平接過黃金扳指,仔細看了看,嘖嘖道:“你跟他有一面之緣,日後找他幫點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