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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部本來就是人體比較脆弱的地方之一,那裡的皮肉遠不如背上厚實。陳夕拿著的不鏽鋼調羹雖然不是刀子、叉子,只是普通的湯匙,根本沒有鋒利可言,但是在他拼命用力的情況下,還是插進了楊七的腰裡。沒有插進很多,但是已經破開一個近兩寸的傷口了。
這個地方的傷口很危險,醫生不敢耽擱,只是給他簡單的包紮止血,然後便對監督的獄警說,“這個犯人傷勢嚴重,腰部有明顯傷口,傷勢可能大可能小,以我們這裡的裝置條件不好把握,如果等到傷口惡化,再送去醫院就遲了。所以,我建議馬上送往醫院治療觀察。”
最近的綜合性醫院都有兩三個小時的車程,要送去醫院,這是很麻煩的事情,必須馬上上報給監獄長,有監獄長批示才能送去醫院。
獄警們雖然覺得很麻煩,但是又都希望監獄長能夠批示。因為要送犯人去醫院,肯定要有好幾個警察跟隨看押監視,不能讓犯人趁機逃走了,所以他們便有機會出去玩一下。雖然隨行監視犯人都有一定的風險,但是天天呆在這個地方,還是讓他們特別渴望能夠出去轉一下。
監獄長得到他們的彙報之後,親自到醫護隊瞭解了一下楊七的傷勢,確定有必要送醫院,才批示准許送往醫院。同時他也發現了剛來的陳夕被打成了重傷,這都令他非常不滿,剛來第一天,就被莫名其妙地打成重傷了,叫他如何向省、市裡面的領導交待?
監獄長馬上叮囑醫護隊要把陳夕護理好,同時教訓了剛才當值的幾個獄警,要求他們保護好陳夕的安全。當然,他沒有說得那麼明顯,只是說陳夕還是一個未成年孩子,經不起打,要是出了事情就麻煩了。下面的人當然也明白監獄長的話。
正文 第十七章 洗澡
楊七當天晚上就被轉送去了最近的一所醫院,陳夕則一直昏迷到第二早上,然後一直在醫護室由護士們照顧護理,等到第四天,醫生檢查陳夕已經可以自己活動了,才讓獄警帶他回囚室。
雖然醫生說他已經沒有大礙,但是陳夕還是覺得渾身疼痛,他覺得是醫護隊護理得煩了才把自己趕回去的,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
陳夕被獄警帶著回209囚室的時候,其他犯人又都盯著他看。他現在渾身痛,走得很慢,臉上更是火辣辣的還有一個四方血痕,那是被塑膠飯盒的邊沿勒出來的,不能一下子消退。
“9527,回去老實一點,不要再和人打架了!否則關你禁閉!”在走廊盡頭,獄警大聲警告了陳夕,然後開門讓他進去了囚室裡面。
陳夕進入了209房間,裡面所有人都沒有吭聲,他也沒有說話。那天陳夕雖然沒有看見,但是一切都聽在耳裡,209房間裡面,只有兩個老人為自己說話,其他人都沒有一點義氣。這幾天躺在醫護室,陳夕心裡也不停地想,後來冷靜下來,也覺得這是正常的,人家都是才剛剛認識你,跟你沒有一點交情,還要跟你談什麼義氣?如果是別的人有事,自己的反應也會是相同的。
他現在沒有跟其他人計較了,不過為了免得大家尷尬,他也沒有說什麼,直接走到了自己的床位前。
陳夕手腳都受傷了,現在要往上床爬,不免有點困難,他試了一下,全身疼痛,根本無法上去。想了一下,笑著對下床的犯人說道:“成哥,能不能扶我上去一下?”他現在臉上有幾條瘀痕,一笑又牽動出一陣火辣辣的痛,這樣的笑容實在有點慘不忍睹。
住在陳夕下床的阿成,本來見到陳夕進來,已經把臉轉到裡面。見到一個小孩子被打,他是可以不管,但是這個小孩跟自己住在一個房間,現在要見到,終究有點不好意思面對。聽到陳夕叫他幫忙,他不由愣了一下,心裡暗想,他不怪我們嗎?他還叫我幫忙?
陳夕又接著說道:“麻煩你了,我現在上不去。”
既然陳夕不提那天的事情,又願意主動化解尷尬,阿成也就沒有再多猶豫,趕緊答應著從床上下來,準備扶陳夕上去。
“要不這樣吧,你先睡我的床,我到你上面去睡!”阿成想到自己扶他上去,等下還要扶他下來,還不知道他要幾天才能好呢,何不乾脆坐個順水人情。
“這樣行嗎?警察會不會說呀?”陳夕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不過又有點擔心允不允許。
“沒事,那些屌毛哪裡有時間管這些事情!來,你就先睡這個下床。”阿成扶著陳夕往他床上坐去。
“沒事啦,我老頭子要是爬不動了,我都要搶著睡下床!”上面的文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