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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受災極重。

“壽陽城附近遭災了嗎？”方睿濤低聲問他身邊的劉金輝。對於這些事情，劉金輝見多識廣，他也有著不少門路，知道不少內部訊息，因此方睿濤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要問他。

劉金輝同樣皺著眉頭，看著乾裂的地面道：“對於壽陽遭遇旱災，我也有所耳聞，只是不知道會如此嚴重。”

“我看這情況一半是天災一半是*”趙國賢突然插話道。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方睿濤扭過頭去，看向了靠近過來的趙國賢。

趙國賢道：“我聽說這裡的城守極其貪婪，簡直到了刮地三尺的程度。往年壽陽城富饒，附近百姓還能勉強度日，今年天降大災，那傢伙絲毫沒有收斂，結果逼得百姓們難以忍受，這才造成了民變。”

方睿濤摸著下巴思索道：“如此說來，我們想要平息民變，先要平息民憤才行。看看附近有沒有人，我們先問問情況再說。”現在情況不明，方睿濤不敢貿然進兵，他當即命令軍團駐紮下來，先派出偵察兵去，四下裡尋找附近民眾。

壽陽的暴亂已經持續了近三個月時間，一些安分守己的百姓不得不背井離鄉，到別的地方去討生活，現在的壽陽城境內已經是十室九空，很難再找到人煙了。龍魂軍團將大量偵察兵撒出去，一直找了兩天才找到了一個小村落。偵察兵們倒是記得方睿濤的囑咐，對著這些村民好言撫慰，還送給了他們部分糧食，這才讓村民們不再敵視這些士兵。

好言相勸之下，最終村長同意跟他們去軍營，接受上官的詢問，而帶領偵察兵的大隊長高阜城再三向他們保證，一定會安全的將老村長送回來，這才打消了他們的疑慮。

害怕老村長腿腳不便，他們用雲馬馱著老村長，一行人很快來到了軍營之中。“老村長，你老人家好啊。”方睿濤帶著和煦的笑容，好讓這位第一次見到大官的老村長儘量放鬆些。

見到方睿濤如此和藹，老村長那有些打顫的腿稍微好了些，他施禮道：“小人是陳家村的村長，拜見大人。”

３９８　賊過如洗

方睿濤道：“老人家不必多禮，我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陛下派我來平定暴亂，想要了解一下此地的情況而已。”

聽說方睿濤只是要了解情況，老村長的心算十分放下了。想起這些日子所受的苦處，他又是一陣感慨，這話匣子一開啟，老村長便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說起這暴亂啊也是城主不好，這壽陽城靠近海邊，雖然咱們無法入海太深，卻能在海邊弄到不少吃食。加上附近土地肥沃易於耕種，又有不少河流用於灌溉，往年的日子也還過得去。只是從今天春天開始，很久沒有下雨，這河流都乾涸了不少，自然沒有那麼多水澆灌了。看著那莊稼因為缺水而不抽穗子，我這心裡難受啊。”

老村長陷入了回憶之中，他的話語間有些囉嗦，但方睿濤卻沒有打斷他，只是非常耐心的坐於一旁，當起了合格的聽眾。見到軍團長都如此有耐心，其他軍官也只得坐在旁邊靜聽了。

“從春天不下雨我就知道，今年的日子肯定難過。果不其然，到了夏天蝗災就來了，鋪天蓋地的蝗蟲到處亂飛，所到之處凡是露出地皮的東西都被啃食個乾淨，原本全村人累死累活用井水澆灌出來的一點莊稼也被糟蹋了。”老村長嘆了口氣，臉上的神色漸漸陰沉，方睿濤不失時機的遞上一杯熱茶道：“老人家喝點水，然後再接著說吧。”

老村長感激的點點頭，他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又接著道：“沒有了糧食，村裡能跑得動的人都逃難去了，只有走不動的老老小小困在村子裡等死。可是這又能怪誰？能活一個是一個吧，到了這個時候誰還能顧得上誰啊。”

老村長說道這裡一陣唏噓，他抹了抹眼淚道：“這些都是天災鬧得，我們也怨不得別人，總算蝗蟲還不是太絕，靠著大橫斷山脈上的野菜野果，我們也能勉強度日，可是這城主大人卻是不許。這樣的災年顆粒無收，城主大人非但不想著如何賑災，反而派人來收稅，說什麼歉年不減豐年加成，今年稅收不漲已經算是城主大人老大的恩惠了。”

“這個混蛋，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一旁的康迪是個急脾氣，他當即喝罵出聲，方睿濤用眼神制止了他。這種事情自己心裡知道就好，一旦說出來很容易得罪人的。

老村長有些耳背，沒有聽清康迪的喝罵，他繼續說道：“城主要稅，可是我們連飯都吃不飽，如何有錢上稅。結果不少人家只能賣兒賣女交上稅收，畢竟我們小百姓無論如何也鬥不過城主大人啊。結果到了六月間，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