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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牛大少,手裡拎著一具冰冷多時的**女屍,隨手扔進了裡屋,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
牛大少剛闖進屋裡,第一眼便看到了滿臉殺氣的林弈,瞳孔一陣收縮,瞪大了眼珠,滿臉驚駭。
林弈眼睛一掃,瞥見了那具**女屍。只是一眼,他的心臟就彷彿被人揪住,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具屍體上遍佈傷痕,青一塊紫一塊,下身處佈滿血跡,也不知究竟受到了多少的虐待。整個人已死去多時,但眼睛兀自瞪得斗大,眼底深處充滿了一絲無奈和悲傷,死不瞑目。
“姐……啊,姐!”海星瘋了一般,雙目赤紅,撲倒在**女屍的身上,放聲大哭。
海大叔躺在炕上起不來,但眼角仍看見這一幕,看見了海琪的屍體,剎那間老淚縱橫,悲從中來,昏死了過去。
這具女屍就是海琪,那個面板略黑,面冷心軟的姑娘;那個心地善良,質樸單純的姑娘;那個為了父親的寒腿,為了父親可以睡一個安穩覺,可以徹夜不眠的姑娘。
林弈跟海琪的接觸很短,甚至對她的印象還沒有海星深刻清晰。
但不知為何,此時此刻,海琪的音容笑貌突然浮現在林弈的眼前,一幕幕,一幅幅,如同畫卷一般,在眼前掠過。
林弈仰面而泣,他與海家交情不深,但這一刻,他從心底替海家感到一股悲哀,海琪的死也真正觸動了他內心深處那一處柔軟。
林弈想到了師傅告訴他的那句話,為生民立命。
安身立命,如何安身,如何立命?
凡民根本沒有保護自己的手段,在這亂世之中,如何安身,如何立命?
這一句話,在林弈的心頭無比沉重。
海琪不是一個特例,她代表了千千萬萬的普通凡民,面對這一切,林弈突然發現,他根本束手無策,什麼都做不了。
他只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能做些什麼?殺了李二狗,牛大少,之後呢?他能保護得了這一方凡民麼?
牛大少看見林弈的瞬間,差點嚇得魂飛魄散,此時看到似乎並沒有人理會他,便小心翼翼的向後退去。
林弈眼神一橫,目光如刀,落在牛大少的臉上。
牛大少被這冷冽逼人的目光一看,頓時臉色大變,駭得雙腿發軟,直接癱坐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這道目光直抵心底,牛大少感覺後背都是涼颼颼的,他知道,今天若不出意外,他難逃一死。
“林,林,林兄弟,你不要殺我,我哥哥他如今在做突破,已經達到了築基圓滿的境界,他若知道我死了,必定會找你報仇,你,你不要殺我。”牛大少嚇得哆哆嗦嗦,額頭上佈滿了細密汗珠。
未等林弈說話,海星猛然抬起頭,雙眼佈滿血絲,紅的滲人,惡狠狠的盯著牛大少,怒吼一聲,撲了上去。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為我姐報仇!”
海星大聲怒吼。
牛大少剛要反抗,但林弈神識一動,直接降臨一道不可抗拒的威壓,牛大少頓時感覺手腳無力,愣神的功夫,被海星一下撲倒在地上。
築基修士的神識威壓豈是一個只有凝氣一層的修士所能抵抗,牛大少正面承受這股元神精神上的壓迫,難動分毫。
而海星騎在牛大少的腰間,握起拳頭,照著後者的腦袋就是一通亂砸。
但一個不足十歲的少年能有多大力氣,一時間倒也難以傷到牛大少。
海星突然瞥見身畔躺著一柄斷刀,那是李二狗的佩刀,被林弈捏成幾段。
海星想都沒想,頭腦一熱,直接抄起那柄斷刀,奔著牛大少的腦袋,狠狠的砍了過去。
牛大少只覺得眼前晃過一道白光,待看清是何物,為時已晚,只得驚呼一聲。
“撲哧!”
斷刀砍進牛大少的頭顱中,迸出一團血花。
海星瘋狂的嘶吼著,掄起砍刀,照著牛大少的臉龐,一下一下的砍著。
最初牛大少還有幾聲慘叫,隨後變成呻吟聲,最後悄無聲息,一張大臉被海星砍得血肉模糊,已氣絕多時。
海星砍得累了,腦中也漸漸恢復清醒,望著一灘鮮血淋漓的爛肉,哇的一聲,別過頭吐了一灘汙穢。
吐完之後,海星臉色難看,回頭看了一眼,似乎仍心有餘悸,顫抖著站起身來,扶著牆壁,繼續彎腰嘔吐著。
海星畢竟只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少年,第一次殺人,雖然是自己的大仇人,但對這種同族的血腥味兒,仍不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