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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漏洞,劉備看得出來,劉封心知肚明,但矇在鼓裡的劉琦畢竟智謀稍遜一籌,在聽過劉封這一席分析後,表情頓時變得亢奮起來,眉宇間閃動著躍躍欲試的激動。
看來話已奏效,劉封便走回劉備身後,小心謹慎道:“兒方才只是妄自揣測了一下父親的用意,父親謀略超群,兒若是哪裡揣測錯了,還請父親見諒。”
劉備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雙眼重新眯成了一條縫,手指輕撫著兩撇鬍須,笑呵呵道:“阿封所說,正合為父心意。賢侄,這其實才是叔父真正的用意,這下你應該放心了吧。”
劉琦不再多想,欣然道:“既然叔父早有這般妙算,侄兒我怎麼還會反對,一切都依叔父就是。”
劉備暗鬆了一口氣,側眼回望劉封一眼,目光中閃過一抹讚許,接著便道:“好,賢侄想通了就好,那叔父馬上就通知孔明先生,令他與魯子敬迅速聯絡,儘快促成兩家聯盟的大計。”
叔侄二人談罷正事,又憶了一番舊事,耗了一個多時辰,劉備才以軍務在身為由起身告辭。
劉琦非要親自送劉備上小船,但劉備卻以他身上有傷為由,堅決的推辭,劉琦執拗不過叔父對他的關懷,只好送劉備到艙外。
劉封這個做兒子的,當然得把父親一直送上走舸,臨別之際,劉備低聲問道:“封兒,方才那一番話,可是元直教你說的嗎?”
如果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劉封當然樂得於在父親面前展現自己的才智,贏得父親的賞識和讚許,但劉封很清楚自己尷尬的身份,不容許他這麼做。
眼下的張揚雖然可暫時獲得劉備的青睞,但那也是因為阿斗還沒有長大,劉備連自己的未來都一片渺茫,自然就不會無聊到去擔心他這個養子會威脅到親生骨肉。
但劉封卻深知其中的利害,如今既然劉備這麼問了,正好還合了劉封的心意,他順勢答道:“正是徐先生所教,他還說這話若是由父親親口說來,不如由我旁敲側擊更有效果。今日一直為準備這次會面,倒是忘了跟父親先說一聲。”
“原來如此。”
劉備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失望,彷彿在說: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小小年紀,又如何能想出那樣的話。
“好好養傷,順便要照顧好你的那子德兄長。”劉備說到“照顧”二字時,特意的加重了語氣,這所謂的“照顧”,說白了就是讓他監視劉琦。
劉封會意,拱手道:“兒明白,也請父親保重身份。”
“我知道。”
劉備輕拍了拍他肩膀,投以鼓勵的目光之後,轉身上了小船,很快就離艦而去。
目送著那一葉扁舟離去,回頭之時,江風徐徐而來,劉封忽然感到背上一陣的透心涼,這時他才發現,方才暗流湧動之時,自己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
一天之後,大軍順利抵達夏口水域。
江夏郡乃荊州最東端一郡,其治所原本為沙羨,後來江東軍擊殺黃祖,劉琦就任江夏太守後,為避江東兵鋒,便將治所遷治夏口。
夏口城位於漢水以東,長江以北,坐落於兩條大江交匯的三角地帶,既是江漢平原順漢東出的大門,又是東南揚州溯江西入必奪之要塞,其戰略意義不言而喻。劉琦移駐夏口之後,廣收敗兵,將他們重新整編訓練,同時修築加固夏口城,更延江口修建了規模龐大的水寨。
“終於到夏口了。”
戰艦徐答的駛入水港,遠望著旌旗飄揚,船隻進出川流不息的港口,還有那更遠處,城廓輪廓巍然隱現的夏口城,黃月眉流露出安心的表情。
劉封微微笑道:“呆會進了港之後,月眉小姐就可以和黃公團聚了。”
“嗯,也不知父親他是否安好。”黃月眉既欣慰又有些擔心,畢竟漢津之變發生的突然,混亂中跟父親他們失散,後來雖然打聽到他們無事,但幾日未見,不免心生關切。
一盞茶之後,戰艦終於抵達了港口。遠遠便瞧見棧橋上人頭躍動,除了軍士之外,還擠了不少平民,多半是在尋找漢津之潰後失散的親人。
戰船靠岸,劉封騎馬懷攏著黃月眉走下棧橋,懷中的她緊蹙著秀眉,一雙黑漆漆大眼睛四下張望,搜尋著親人的影子。忽然間,她眉開眼笑,纖纖玉指指向側前方:“大公子,父親在那邊。”
順著她的指向望去,在棧橋盡頭,劉封看到了黃承彥,還有身邊攙扶著他的那年輕婦人黃月英。
驅馬穿過人群,劉封搶先下馬,再將黃月眉扶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