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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竺瞭解趙雲的性情,既是如此,他就決心不再客套。他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凝重道:“不瞞子龍,其實我此番前來,並非為了公務,而是為了一件私事。”
趙雲眼眸微微一動,從糜竺的口氣和神色中,覺察到幾分的不同尋常,卻不動聲色道:“什麼私事,子仲不妨直言。”
糜竺正色道:“就是關於舍妹糜氏之事,我一直想親口問子龍你一句,小妹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趙雲隱約已預感到了幾分,當糜竺的問話出口時,趙雲淡淡道:“上次不是已經說過嗎,主母他是怕拖累阿斗公子,撞牆自盡而亡。”
糜竺移近了趙雲,直視著他的眼睛:“先前的說法我當然記得,我現在只是想知道,當時子龍你親眼看到小妹她是撞牆自盡的嗎?”
沉默,糜竺的這一句話,讓趙雲陷入了沉默。
當初他和劉封歷經生死,終於護送著阿斗找到劉備時,為了避免讓劉封受無謂的猜忌,才搶在劉封之前說了那番看似在搶功的話。儘管當時並沒人再過多的提出疑問,但趙雲隱隱預感到,那件事似乎不會就此翻過去。
現在,他不想看到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趙雲相信劉封,但他的原則卻是任何事情都無法改變。
沉默了片刻後,在糜竺肅然的目光注視下,趙雲平靜的回答道:“我並沒有親眼看到主母自殺,這些都是大公子所說。”
第四十五章 疑與信
一縷寒風鑽進大帳,昏黃的火光如赤蛇一般亂竄,火盆中的噼嗶之聲一時猛起。。
糜竺那如老樹皮般爬滿皺紋的臉,此刻所湧動著的表情,更像是一種料事如神的得意,似乎趙雲的回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死水般的沉寂中,糜竺用乾咳聲掩飾著有些尷尬冷清的氣氛。而趙雲的表情則平靜如水,不動聲色的飲著杯中溫茶。
“子龍當時到底看到了什麼?”糜竺再度啟齒。
趙雲平靜回答道:“當時我四處尋找主母和阿斗公子,尋到一間破落的民宅時,正好看見大公子懷抱阿斗,正準備將一面土牆推倒,想將主母掩埋。我一試主母,已然全無氣息。我問大公子是怎麼回事,結果就是你我所知。”
糜竺的呼吸漸重,胸口起伏愈烈,眼神中閃爍著一種激憤,那是自以為解開真相的激動與憤怒。
“這麼說,一切都是阿封說的,究竟小妹她是怎麼死的,子龍你也不清楚。”糜竺的這一問,顯然有暗示誘導的企圖。
趙雲的劍眉微微一凝,刀鋒似的目光直射糜竺:“大公子是主公長子,他說的話難道不算數嗎?”
糜竺一怔,訕訕道:“話雖如此,不過嘛,阿封他畢竟不是主公的……咳咳……子龍你明白我的意思。”
“大公子是主公在漢室列祖列宗靈位之前,按正式的禮儀所收的兒子,無論他出身如何,現下都擁有漢室皇族的血統,恕雲愚魯,實在不明白子仲是什麼意思。”
趙雲字字鏗鏘,目光銳利如鋒,只將糜竺頂得無語以對。正如趙雲所說,劉封是劉備法理上的長子,糜竺以方才那種眼光來作為判斷真偽的依據,本身就是一種無理。
“子龍說得是。不過,所謂人心難測,阿封畢竟還是個孩子,他被主公收養不足一年,尚缺乏正確的教導,如果一時被心魔所惑,做出了什麼錯事,也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糜竺的暗示已經再清楚不過了,他這幾乎已經是在明指劉封這個“假子”,因為忌憚阿斗這個親子,趁著長坂混亂之機,試圖謀殺母親和弟弟。
趙雲刀鋒似的目光中卻陡然暴漲,正色道:“大公子怎麼說的我並不在意,我只看到在長坂坡上,他為了救墜馬的弟弟,捨生忘死,不惜落入虎豹騎的重圍之中。我想,我親眼所見的這一切,足以佐證大公子的解釋。”
趙雲所說,正是他深信劉封的理由。
糜竺卻冷笑一聲:“誠然如此,但子龍不要忘記,當時可是有你在場,阿斗墜地,阿封他又敢置之不顧嗎?”
或許是受到妹妹之死的刺激,又或者出於本能的那種城府權謀,此刻的糜竺,似乎越發的傾向於懷疑劉封。
話到此處,趙雲心知多說無用,冷峻的目光忽然如風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若輕雲的笑:“凡事要究求證據,我已將我所見如實說出,至於子仲你要怎麼想,那就不關我趙雲的事了。”
透過趙雲的口,糜竺更加確信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懷疑,不過他更希望趙雲能成為他懷疑的最好證人,而眼前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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