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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錦儀走到窗前,正好幾片雪花伴著梅花花瓣隨風吹到她的面前,她閉上眼深吸一口,香氣撲鼻。人人都道她這棲梧殿的梅花妍麗,可誰知身邊沒了陪伴之人,這花看來卻分外冷清……她冷冷地道:“本宮將來不抱養錦言的孩子,難道要去養王寶林那個賤婢生的不成?!”
王寶林便是一朝承寵幸得龍胎的小宮女。她原本是在棲梧殿當差,自懷了孕就被封為正六品寶林,居於麗正殿。按理說她出自棲梧殿,合該住到棲梧殿的偏殿。但謝錦儀連堂妹都拒之門外,只能讓太后把謝錦言安排到小築以避人耳目,更別提這個讓她想起來就覺得心緒難平、惱怒非常的王寶林了,這個趁著她身有不便爬上龍床的女人,她如何容忍得下?
“娘娘,那謝才人的身邊……”還安插人不?
“這點小事還需要本宮教你嗎?”
“……是,奴婢馬上去安排。”
“還有,如果皇上又駕臨後宮,不管是去了哪兒,立馬來向我稟告。”
謝錦儀驕傲自持,以往的她以為她不需要耍小手段,恪盡職守便能一直得到太后皇帝的寵愛,但事實總是傷人的,天家哪有真正的骨肉親情?
以往,是她太傻了……
☆、第6章 晴天
臨近傍晚時分,天終於放晴。
陽光穿透窗格透進屋內,在散發著熱氣的屋內,留下斑駁模糊的光影。謝錦言沐浴完,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半溼的頭髮披散在身後,雲嬤嬤正認真的用上好的香發木樨油為其潤髮。坐了一會兒謝錦言感覺脖子有些酸,她微微仰著頭,閉目感受陽光打在臉上的感覺。
她喜歡晴天,這代表她不用被關在屋子裡了。
謝錦言坐了一會兒便坐不住了,她扭動著身子,問:“嬤嬤,好了嗎?我要出去玩。”
雲嬤嬤拿著玉梳一下下梳著小主子的頭髮,本可以交給小宮女的差事,她做起來遊刃有餘,十分順手。宮廷的木樨油不像民間那般粗製,最好的師傅用最好的材料做出來的,一點也不會油膩,香氣清雅,卻連綿不絕。雲嬤嬤也十分喜歡這個味道。
百姓常以為皇帝的妃子各個都是絕色,其實並不是這樣。那些民間選拔上來的秀女,自然是容色俱佳,但一般而言,真正在後宮中身居高位的,還是大家族出來的姑娘。她們的容貌參差不齊,往往及不上那些民間女子,唯一值得稱道的,便是這自小精心養護出來的雪肌玉膚了。
“今天可不能出去玩,過一會兒,皇上就要來了。”雲嬤嬤手裡的動作未停,循循善誘道,“等皇上到了,主子可不能向昨晚那般沒有禮數,態度要恭敬。”
“皇上?”謝錦言疑惑,這是誰?
“就是昨晚來的那個人呀,主子不是還認出他了嗎?”雲嬤嬤不急不緩地說。她發現說話語速一定不能太快,不然謝錦言就聽不明白了。
“嬤嬤說的是阿慎?原來他還有個名字叫皇上啊。”謝錦言若有所思,那他來了她該怎麼喊他呢?
雲嬤嬤失笑,道:“皇上的名諱咱們可不能說。主子記得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喊……”說到這,聲音低了下來“阿慎。”
還好昨個謝錦言喊的不是皇帝的大名,不然可犯了忌諱。這“阿慎”,約莫是他們兒時所喚的小名吧。即便是皇子,也不是所有的一生下來就有名字的,首先得看養不養得活,其次還要看是否受皇帝喜愛。
“嬤嬤,我為什麼不能喊阿慎?還要對他恭敬?”謝錦言對蕭慎的印象還停留在昨晚,一個感覺很面熟但是一樣沒有半分記憶的陌生人。說起來她還是挺興奮的,這是自她醒來,唯一一個讓她覺得有熟悉感的人。而且,她還不由自主的喊出他的名字,他們以前肯定是朋友。
雲嬤嬤想了想,儘量說得直白:“因為皇上是天底下官最大的人了,所有人都歸他管。”
“所有人?他比祖母還厲害嗎?”謝老太太是謝錦言覺得最厲害的人了。
雲嬤嬤手裡的動作停了,她放下梳篦,認真地對謝錦言說道:“是的,皇上最厲害了,老太太也及不上的。主子要好好伺候皇上,討得他的歡心。”
進宮之前,謝韜告訴雲嬤嬤,太后答應會照看侄女,有拿不準兒的事讓她直接去請示太后。但好些日子了,太后一次也沒露面。看樣子是靠不住了,若能討得皇上幾分歡心,也是好的。
偏安一隅的日子雖然舒服,但在這逢高踩低的地,謝錦言身份敏感,她不爭別人也不見得會放過她,總要尋得幾分依仗才是。
冬季日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