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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的兩個侄女,都能得了皇兒的青眼,做長輩的,也很欣慰呀。”謝太后笑道。
“娘娘只等享清福便是。”碧瑤下意識地道。卻不知她這句話觸了謝太后的黴頭,“哀家乏了,要養養神,你下去吧。”
等碧瑤出去,謝太后才對屋裡坐著的婦人嘆道:“自你離了慈安宮,過後的宮女竟沒一個比得上你。個個愚笨的緊,讓哀家想叫她們辦事都不放心託付。”
那穿著鸚哥綠潞緞褙子的婦人屈膝一福,誠惶誠恐道:“您這話可折煞卑妾了,讓幾位妹妹聽見,可要怪罪了。”
“行了行了,哀家還不知道你是個滑頭。”謝太后招招手,“過來給哀家按按頭,這兩天歇不好覺,鬧頭疼了。”
婦人淨了手,坐到謝太后身邊的小凳上,先是用玉梳給通了頭,這才不急不緩按了起來。
她動作嫻熟,謝太后很是受用,“還是你手藝好。”
“卑妾天天念著娘娘,日盼夜盼總算能來給您磕頭奉茶,可不能生疏了惹你生氣。”婦人抿嘴帶出笑意,“畢竟卑妾今天的一切都是您給的,吃水還不忘了挖井人,更別提您對我的恩德遠遠不止這些。”
“你這小蹄子,就會說好聽來哄哀家。”謝太后笑道。
“給卑妾十個膽子,卑妾也不敢對您胡說八道呀。”婦人說,“這宮裡有什麼能瞞過您?人與人之間的緣法,端是奇妙。還記得卑妾未出宮的時候,昱王殿下來求您把謝昭容指給他。時過境遷,她能進宮,還不是得了您的准許,如今昭容頗得聖寵,這一切呀,還不在您的掌控之中。”
“哦?三皇兒還曾求過錦言……哀家都不記得了,難得你細心。”謝太后瞌上眼,陷入沉思。
婦人便不言語了,垂下頭,明麗的臉龐被陰影遮住,她的樣子模糊不清起來。
謝太后當然不記得當年昱王求娶之事,因為她當時根本沒有把體弱多病的小兒子放在心上。為昱王找出生顯赫的伴讀進宮,也不過是為了拉攏那兩位伴讀身後的勢力。
後宮的女子清清白白的進來,呆的久了,白紙一張也被劃得亂七八糟。宮裡啊,就沒個乾淨地方!
等謝昭容生下皇子,恍惚不定的日子應該就能安定了。
從前慈安宮的大宮女靈犀,低頭瞥見謝太后緩緩安睡過去的臉,想到家中幼兒,提起的心又慢慢沉下去。
不急,很快就能見分曉了。
☆、第62章 兩地
安南侯府爵位世襲罔替,源於祖上乃是開國之初的一員大將。只可惜謝家門庭顯赫一時,卻不過三代就敗落得只剩一個空架子。在謝家女成為榮登後位,成為外戚之後才又復起。
但隨著謝瑋被撤去中書令之位後,侯府大門緊鎖,一向愛出風頭的謝老太君也深居簡出,雖免於外人奚落,到底不復之前的盛景,總顯出兩三分破敗的味道來。
侯府位於朱雀大街,這一帶住的都是有功於朝廷的勳貴,離皇宮很近,而且道上沒什麼閒雜人等,來來往往都是有身份的人。謝錦言頭靠在馬車內壁上,掀開簾子往外看了看,道兩邊都是高門大戶,眼看快到冬至,倒有許多衣著講究的侍者在一戶人家門前上拜帖,有的被客客氣氣地迎了進去,有的則被擋在門外。
不管是什麼人,門子都是笑臉相待,很是和氣。那些被擋在門外的客人也不生氣,作揖盡了禮數才告辭離去。因為顧忌謝錦言的身體,馬伕為求穩當,走得並不快,她瞅著那戶人家看了一會兒,放下簾子便問:“那邊府上住的是什麼人?”
這次回謝家,謝錦言本打算帶紅繡和碧綺,但云嬤嬤沒同意,說讓紅繡留下來幫忙,讓她只帶了香巧和碧綺。香巧是深宮裡呆慣了的,她答不上來,碧綺也疑惑:“那宅子空了好多年,想是新搬進去的人家吧。”
能住進這裡的,可不是普通人。謝錦言正欲說話,車就停了,她朝外頭問:“是到了?”
“娘娘別急,還沒進二門呢。”碧綺笑嘻嘻地道。香巧抿嘴跟著笑,側身把一旁疊好的大紅牡丹團花披風拿出來,給主子披上。
披風是放在暖爐邊的,穿在身上什麼寒意都被擋住了,謝錦言淡笑道:“我這忽然回來了,不知道有沒有把母親嚇著?”
“皇上提起派人通知過了,二夫人肯定已經等著您了。”碧綺眉眼彎彎,幫著香巧一塊把謝錦言的衣角理順,歡喜勁藏都藏不住。回到謝府最高興的就屬她了,唯一遺憾的就是紅繡沒能一塊回來,她心裡又有些不好意思,琢磨著下次還有這樣的機會,肯定讓給紅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