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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興的事。以往這時節侯府門庭若市,上上下下的人忙得腳不沾地,今年橫生風波,人情往來少了許多。沒了往年的忙亂,二夫人難得清閒,每天除了給女兒祈福,便是和丫鬟婆子做些消遣。有時候謝韜有閒暇,也會陪她說說話,夫妻兩個權當修養身體,日子倒也過得快。
“我過得鬆快,給皇孫做的小衣裳都制好幾身了,今天進宮得匆忙忘了帶,回去便託人給你送來。”二夫人說。
“那爹呢?”謝錦言喜歡和二夫人閒話的氣氛,這讓她更容易放鬆下來。
“他也鮮少出門應酬,和一群門客作詩作賦,興頭上來連我也不許去打擾。”提起夫君二夫人便忍不住帶了笑,眼角的淺淺的紋路漾開,顯得柔和無比。
二夫人出身商賈世家,但作為女兒家也沒學到多少精明本事,自幼習得德言工容,及笄之年便被家裡嫁到了安南侯府。而謝韜則是少有才名,據說當時很多人對他娶了商家女感到可惜,這樣的一對夫妻站一塊氣質就不相匹配。她從來不懂他喜歡的東西,但兩人夫妻多年,早已有了默契。
除了子嗣艱難,她的一生都可謂幸福美滿。二夫人憐惜的看著女兒,“前日你爹的學生來拜見,我瞧他禮數週全,是個好孩子。你爹倒高興極了,多留他住了一晚。老夫人見了他,還想著把四姑娘說給他。”
“四妹妹若能覓得良緣,也是不錯。”謝錦言低聲道,那對雙生子稚氣未脫,好像才滿十二,這個歲數倒是可以議親了。但說著別人的事,母親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活像她是個小可憐似得……
“溫謙如何看得上四姑娘這個庶女,不過是你祖母白日做夢罷了。”二夫人難得這麼直白的諷刺婆婆,謝錦言還沒想好怎麼回,二夫人就嘆了口氣,徐徐道:“溫謙是世家子弟,要不是礙於一些不好的名聲,也不至於現今未娶。他是你爹的得意門生,年紀輕輕就有功名在身不說,為人脾性也是沒得挑。”
話題越扯越沒邊了,謝錦言沒什麼興趣聽這個,但也不好打斷母親的話,端了茶碗慢慢飲茶。
“要不是當初我聽了外頭的流言,攔了你爹,你爹早把你許配給他了。”哪像現在謝錦言做了嬪妃,即使身份尊貴,但骨肉難以相見,二夫人心裡還是可惜,在她看來後宮佳麗三千,皇帝的寵愛如何比得上平常夫妻之間的扶持之情?前日見了那個文質彬彬的孩子,她還是為女兒感到可惜。
謝錦言一口茶嗆住,咳了兩聲。二夫人忙給她拍背順氣。
等平了氣息,謝錦言環顧四周,失笑道:“再好的男子也與我無關,娘別什麼溫謙了。”某個小心眼的傢伙聽見了,不得生事端。
二夫人也察覺自己失言,心裡再想也不該在宮闈之中大咧咧的說出來,“說來也怪,為你擇婿幾次,我與你爹中意的人不是忽然定親就是查探過後發現人品不佳,你進宮前我們相看的吳家小兒,剛起了意,對方隔日就定了親。我兒與皇上是天作之緣……”
謝錦言只是持盞微笑,送走了謝二夫人。她便推說自己乏了,更衣安歇,她近日是渴睡了些,有點聲動還易醒。
她小憩一陣,碧綺便從暖閣退了出來,坐到稍間去守著火爐,壺裡時常備著熱水,但水只過一邊就要換掉,這活都是小宮女做的。碧綺閒來無事也會做,但長時間守著還是第一次,映雪挑開簾子進來,看見碧綺雙目無神地盯著炭火,手裡執了把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揮動,剛精心修過的柳眉一皺,上前奪過她的扇子,道:“你這是作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二夫人要將紅繡一家老小都攆出侯府。”碧綺低聲道。奴籍的身份,連收容乞丐的安民堂都不收的,運氣好還能尋個下九流的活做著,不然只能淪為流民了。她也聽說了紅繡臨死前所求,不免有幾分推及自身的感傷。“紅繡做錯了事,她已受了罰,卻還是牽連了家人,她心裡定是悔不當初。”
“悔之晚矣。”映雪不以為然,把扇子擱在小几上,微微冷笑,“你也不想想,她若僥倖真成了娘娘,侯府的人不會讓宮中一個娘娘的父母繼續做奴才。她的家人不也要跟著享福,命比紙薄心比天高,失敗了就得承擔後果。”
“……”映雪嘴角的冷笑讓人從心裡發寒,碧綺盯著爐子裡的火光才覺得溫暖了些。自己做錯了什麼受罰不打緊,但禍及家人是萬萬不願的,她需要更謹慎些才好。碧綺也不想再聽映雪那冠冕堂皇的話,紅繡做錯了,但現今人都去了,“你我都只是為奴為婢的命,這些落井下石的風涼話就別說了。”
靜默一刻,映雪又笑了,“我這不是怕你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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