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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雲嬤嬤進了屋,她剛一直在耳房候著,也聽了些音兒,對謝錦言笑道:“瞧瞧陛下,連雲華一個女子的醋都吃。”
平時她這麼取笑,謝錦言倒會有幾分不好意思,但今天她的神情卻有些懨懨的。
“娘娘這是怎麼了?”雲嬤嬤關切地問。“可是哪不舒服?”
“阿慎對我雖好,很多事卻不願意告訴我。”謝錦言嘆了一口氣。“每天悶在方寸之地之地,萬事不操心,所思所見不過一些無足輕重的瑣事,倒真覺得自己成了廢人一個。”
雲嬤嬤心裡是疼惜自己姑娘的,但皇上心裡怎麼想的,她不好揣測,只是寬慰道:“娘娘如今情況特殊,陛下也是不願意讓你憂心,是為了你著想。”這位年輕的帝王,心機不可謂不深沉。沒見他什麼動作,便令獨霸多年的太后退居一射之地。慈安宮那位現在每天就喝喝茶看看戲,朝堂上的事是半點沾不到了。他每天能來玉華宮探望,體面給足夠了。雲嬤嬤想來,如今這樣正好,謝錦言不去主動過問前朝的事,安份得呆在後宮了,只等孩子生下來,便可謀劃皇后之位。
到那時,作為皇后,過問六宮諸事,也就名正言順了。
謝錦言走到東邊的菱花窗前,這一扇窗是特意用琉璃做的,比別的的窗透光,不至於門窗一關上,屋裡就跟天黑了似得。窗前擺了繡架,謝錦言偶爾心血來潮,也坐在這做做針線。在玉華宮住久了,不知不覺間一草一木都是隨著她的心意來,大多都是蕭慎前腳聽了,後腳叫人去辦的。
他對她已是極好。但越是這樣,謝錦言越覺得心裡發堵。
“阿慎上一回把以前的事告訴我,我聽了心裡很高興。覺得跟他的距離更近了些。”謝錦言隔著窗隱隱看見雪花洋洋灑灑,今天起來天晴了一會兒,陽光還沒照到身上,竟又下起了雪。想到蕭慎最近不經意間就皺眉頭,她搖了搖頭,“他擔心我,我何嘗不擔心他?”
“娘娘多慮了。”雲嬤嬤耳聞了一些風言風語,此時殷殷勸道,“陛下每天琢磨的都是家國大事,遇到難題自然有一幫大臣相商。您一個嬌嬌弱弱的婦道人家,目下養好胎才是正理。”夫妻倆有商有量的那是尋常人家,進了這宮裡,如何能一樣?後宮不得干政,被人聽去,該生出閒話。
謝錦言知道雲嬤嬤會錯意了,她坐到繡墩上,不吭聲了。
雙身子的女子本就善感,雲嬤嬤怕她心裡積了事,忙轉了個鬆快的話題,“明兒二太太要進宮看您,娘娘今日就別費神了,用過飯早些歇息養養精神。”
“娘上次來的時候,我瞧碧綺做的小菜很合她胃口,明天讓碧綺把選單子詳細寫下來,讓娘帶回去。”謝錦言果真被轉移了注意力。
雲嬤嬤笑道:“果然是要做孃的人,連這些小節都注意到了。不過依嬤嬤看來,二夫人可不差您這一口吃食,她只要見了您吃好睡好,心裡保管比吃了蜜還甜呢。”
“嬤嬤說歸說,東西可別忘了準備。”謝錦言站了起來,往梳妝檯走去,“我記得我還有一匣子上好的珍珠沒動過,收到哪去了?也找出來,讓娘到奇珍閣打一套頭面。”二夫人出身商賈,平素最怕別人說她俗氣,戴的首飾多是珍珠玉石。謝錦言初時看到那匣子珍珠,顆粒圓整、瑩潤潔白,乃是最上等的走盤珠。就存了給母親的心思。
雲嬤嬤沒有不應的,一一答應下來。
說完了母親,謝錦言又惦記起父親,“爹爹喜歡書畫,前朝顧大師流傳下來的作品,聽說存世極少,很是珍稀難得,別放在我這蒙塵了,正好贈與爹爹。”
“娘娘一片孝心,明天二夫人不定歡喜傻了。”雲嬤嬤喜道。
“一直累爹孃為我操心,從未回報一二,嬤嬤這話說得羞煞我了。”謝錦言軟語道。她對謝韜和二夫人的感情其實很複雜,她接受了如今的身份,心靈與肉身契合,自然而然對二夫人生出一股孺慕之情來。
可實際上,謝氏夫婦不可能取代現世父母在她心中的地位,這讓她又生了歉疚。存了補償的心思,才使她對他們更上心了。
主僕兩個商議完,底下幾個大宮女便聽吩咐辦事去了。紅繡很快把那匣子珍珠找了出來,東西裝好了,她笑吟吟地對香巧道:“我琢磨著給娘娘做一身衣裳,等會你與我開了想了箱籠,我挑些皮子出來。”
紅繡的女工是幾個大宮女中最好的,原本該她管衣裳料子,但她的萬事妥帖的性子深得雲嬤嬤的心,所以分管了錢財方面的東西。謝錦言說一聲賞人,具體賞多少卻是她來定,這麼久沒出過紕漏,幾個宮女都隱隱以她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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