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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來,正是一直跟在昱王身邊伺候的小管事,“好你個金福,跟了皇上就把咱們給忘得乾乾淨淨,幾個月不見你的人影,今兒又是什麼風兒把你吹來了?”
“得福這話可折煞我了。”金福討饒地作揖,“殿下去了行宮避暑,他一回我這不就來請安了。”
小管事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你可是皇上身邊新近的紅人,在行宮的時候沒來見殿下,這時候跑來作甚?”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是在為難金福,有了新主子還天天表現著惦記舊主,別人可不會稱金福一聲忠義,只會說他有二心。
這宮裡有二心的人是活不長的。
金福愁眉苦臉,行宮他壓根沒能跟著去!“皇上要什麼沒有?我不過會逗趣說幾句話,討得幾句獎賞,但實際上沒兩天就被他拋之腦後了。咱們是何等身份?計較起來和擺在屋裡的一個物件差不多,能值當什麼?”雖說他是皇帝親口換到北宸宮的,但皇帝身邊哪少得了阿諛奉承的人?他是個半道擠進去的,這些天連個跑腿的活都撈不著了。
這話說得小管事心有慼慼焉,不由點頭稱是。
金福深知一塊長大的小管事是個嘴硬心軟的,當下又訴了幾聲苦,引得小管事反倒安慰起他來。
兩人之間微妙的隔閡一下就打破了,金福才笑嘻嘻地道:“今兒我是來給殿下報好訊息的。得福你行行好,就讓我進去給殿下磕個頭。”
“當我得福是那種小氣的人,攔著不許你進去?”小管事搖搖頭,“殿下才剛起來,他梳洗好了自然會派人來喚你進去。”
“殿下怎起得這麼晚?”昱王身體不好,睡眠淺,平常這時候早就起來了,“可是又病了?”
“沒有這檔子事。”小管事擺擺手,喜滋滋地道,“現在殿下藥都不大吃了,身體好著呢。每天還會去院子裡散散步,太醫瞧過了說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好。”
“真是老天保佑。”金福雖前頭得了訊息,但親耳聽小管事說了心裡就更踏實了。“殿下這麼好的人,合該有此福報的。”
兩人正說著,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宮女掀開簾子,昱王從裡頭走了出來,他穿著寶藍色團花束腰裰衣,腰上掛著一塊白玉佩,嘴角含笑道:“什麼事說得那麼高興?”
金福兩個趕緊上去行禮。
“都起來吧。”昱王抬抬手,徑自往右邊那條鵝卵石鋪就的碎石小路走去。
昱王大約是出來散步的。小管事趕忙跟上去,金福卻在那發了會兒愣。小管事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回過神。
“發什麼傻?今天天氣好,殿下用過飯出來散散步,還不快跟上。”
“皇上素來喜歡穿寶藍色的衣裳。剛才我恍然看過去,還以為是看到了皇上。”金福詫異道,幾個月不見,他都快認不出來人了。昱王雖然還是偏瘦了些,但比原來可好上太多,要是再長些肉,膚色曬黑些,和皇上就更像了。
走在前頭的昱王腳步緩了緩,他很少穿著寶藍色,今天穿這身不過是因為那個活潑得過分的表妹說這顏色好看……
想到小姑娘知道自己從孃胎裡出來就帶了病,便不許自己整天呆在屋裡,纏著他每天陪她散步。還帶了各種糕點要與他吃,雖然那些糕點因為腸胃弱了些而無福消受,全進了她自個的肚子。
但他還是感念她這份心意。
先帝在兩個兒子出生的時候,給二皇子取名“曜”。給三皇子足足遲了一年才取名,也有怕養不活的意思。而是還是個耐人尋味的“慎”字。
謝太后當著先帝的面,歡歡喜喜地喊著“慎兒”,在先帝駕崩後,轉眼把他的名改成了“昱”。但在蕭慎心裡,母親親暱的“慎兒”才是他的本名。
幼時他身體好的時候,曾在父親懷裡奶聲奶氣的問過,“慎”是什麼意思。父親撫須而笑,“慎,誠也。”但隨著年紀漸長,蕭慎也逐漸明白這個字的真正含義。
兄長有四個奶嬤嬤,現在還一個不落的跟在身邊伺候,奶大他的嬤嬤卻沒一個留下來。
蕭慎隱隱猜到什麼,這讓他在母親面前越發沉默。謝太后垂簾後,母子倆的感情日減疏遠,她再也沒有喊過他“慎兒”。
現在也只有冒冒失失撞上來的小表妹喊他“阿慎”了。是不是那日他告訴她一些幼時趣事的時候,她也察覺到了自己暗藏的失落呢。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蕭慎又立馬否決了。他那位小舅舅不知怎麼寵愛獨生女兒,把錦言養得單純極了。這樣的小姑娘,又怎麼會有那麼敏銳的心思呢。
碎石路的盡頭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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