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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錦言拿起最上面的嫦娥奔月,發現布偶頭上的飾品竟可以拆下來。
“這是你爹去你陸叔叔府上硬要來的。”二夫人說道,“人家與他下棋輸了,他沒要你陸叔叔的字,而是跟人家要了這個,這是從江南運來的新鮮玩意,本是給你萱齊妹妹玩的。”
這位萱齊妹妹年歲一定不大,謝錦言默默地把東西放回盒中,心裡有些哭笑不得。她那位斯文的爹爹,還會做出如頑童一樣的行徑。若她再小個幾歲,或許會喜歡這些小玩意。
二夫人觀她神色,失笑道:“我就說女兒大了,不會喜歡這些,你爹爹非這是你沒見過的東西,要拿來給你把玩。他呀,哪懂女孩家的心思。”
“爹爹一片心意,我怎會不喜歡。”謝錦言道。
二夫人眉目舒展,拍了拍她的手,“你爹近些日子以文會友,整日早出晚歸的,我是懶得管他。”目光轉到她的小腹,“但他心裡惦記你,與我是一樣的。可恨你哥哥當年沒保住,不然你也不會沒個依靠。”
“我還有過哥哥?”謝錦言驚愕,她還以為二夫人只生了她一個。
“沒滿週歲就沒了,你祖母說夭折的孩子不吉利,連大名都沒取。”二夫人嘆了口氣,目光柔和,“你別嫌雲嬤嬤管你太多,是我一再囑咐她好好照看你。娘生了你之後就傷了身子,為此吃了不少苦頭。”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娘不要介懷。”謝錦言寬慰道。
“我早不去為舊事傷神了,都是命裡註定的。”二夫人回過神又覺自己失言,“難得來看你,該說點高興的事,不談那些了。”
“好。”謝錦言把頭放在二夫人的肩頭靠著,鼻間盡是母親身上安心寧神的香氣。二夫人每逢初一十五便要齋戒,為家人祈福。她是護國寺的常客,添香油錢從不吝惜,堅持了多年,與護國寺的方丈也算熟識了。
如今女兒有孕,她只比任何時候還要虔誠。“我給你求了一道平安符,在佛祖前開過光的。隨身帶著,邪祟欺欺你不得。”二夫人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荷包,平安符就縫在裡頭,戴在身上也是個不打眼的裝飾。
有過奇異的經歷,謝錦言對神佛之事雖不全信,但也多了一分敬畏之心。這份禮又添了母親的心意,她便鄭重的收了起來。
二夫人很是欣慰,“我會繼續齋戒,求佛祖保佑你生個小皇子。”如能如願,她的女兒將會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謝錦言不置可否,不論是男是女,都是她的孩子。雖然現在的局勢,確實該生個男孩……
不可預測的事情,謝錦言想了一會兒就丟開了,她不願患得患失壞了心情,轉而向二夫人討教夫妻之道來。
“男人外頭的事情,咱們不管。”二夫人的答案出乎意料地標準,“侍奉公婆,照顧子女,把後院料理好,讓自家夫婿無後顧之憂可謂賢妻。”
“……娘。”謝錦言
“這些是做給外人看的。”二夫人眨了眨眼,“私底下的事只有自己知道,沒有萬事順遂的夫妻,都是磨合出來的。但我兒嫁的是皇上,又不一樣。”
“皇家不容人非議,實際上卻是最荒唐的。”二夫人用低低的聲音道,“聽雲嬤嬤說,皇上對你頗有情意,若是能抓住帝王的心,什麼規矩就別管了,順著自己的心意來。”
謝錦言訝異,“娘就不怕我日後闖出禍事。”
“娘知道你是好孩子,潑天的禍事不會做。”二夫人緊緊拉住她的手,她礙於身份,在婆婆和長嫂面前一直抬不起頭,如何願意讓女兒唯唯諾諾去看人臉色。“我和你爹只得你一個女兒,什麼都能為你做的。乖女兒,別怕,你不比淑妃差。你爹閒散了一輩子,卻也結交了一群清流名士,現在就是你大伯也是門庭冷落,你爹卻沒受一點影響。”
天下人的輿論,端看這群文人的筆桿子怎麼揮動。
謝二夫人離開後,紅繡收拾那個雕漆盒子,發現下面有夾層,忙稟了謝錦言。開啟一看,裡頭是一摞銀票。
“這本是你爹孃為你置辦的嫁妝銀子。”雲嬤嬤唏噓不已。謝家二房沒有兒子,日後家產皆由大房的兩個兒子繼承,二夫人早早就準備起來,如今卻只能偷偷的給。
謝錦言手擱在那個盒子面上,覺得心頭沉甸甸的,半響才道:“好生收起來吧。”
不論是二夫人還是雲嬤嬤,甚至是太后與淑妃,都盼著她生個兒子。但為何阿慎從未有過什麼期盼呢?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謝錦言想著要問問他,當晚蕭慎卻沒有沒有回來,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