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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封疆微一沉吟,道:“受到激怒,當是會把這燈籠和白布給射下來。”
他本來沒想那麼多,經過李詢一點撥,登時看透。
李詢頷首:“燈籠和白布如此顯眼,站在高處的人一定會看得清清楚楚。如果將其打下來,會成為一個訊號……”
血封疆看向四周,目光在起伏的地面上逡巡:“但是,這附近沒有足以居高臨下放箭,對我方造成致命打擊的山陵。伏兵應該不在這一塊。”
李詢白淨的手掌虛指,卻是轉向後方:“你們看,這裡有一條幹涸的河谷。那麼,敵軍的別動隊現在應該在什麼位置?”
血封疆終於明白李詢之前說已經猜出敵人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意思:“如果我軍擊落這燈籠和白布,就給敵人一個訊號。敵軍將掘開河堤,令河水洶湧而出,從流花河上游倒灌進晨溪……”
李詢點點頭:“如果我現在射落燈籠,那麼根據我們的行進速度,河水洶湧而下的時候,差不多便是我們半渡之時。”
杜雷、高林峰等人都霎時間毛骨悚然。
一旦河水從這條幹涸廢棄的河谷中湯湯大至,無論是河岸上的部隊,或者河流中的人馬,都會被狂暴的水流衝得摸不著東南西北。
李詢又對血封疆道:“猜到吳鋒的伏兵應該藏在哪裡了嗎?”(未完待續。。)
第三百零一章 始戰
血封疆眼中靈光閃爍:“就在我軍前方。”
李詢點頭:“不錯。伏兵一般不會選擇正面碰撞,而是從側翼或者後方殺出。但如果我軍被河水截斷,只剩下前部過河的話,敵軍正可以全力圍攻,將我軍的重要人物全部擒殺。”
“好狠。”高林峰感嘆道。
“這可是戰場呀。”李詢清美微笑著:“恨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就是戰場的規則。”
“那麼……我們是不理會這燈籠,直接渡河?”杜雷道:“晨溪水淺,就算被半渡而擊,也不算什麼大事。”
李詢搖頭:“不能在這裡渡河。”
“為何?”杜雷問道。
“燈籠和血字,恐怕都只是幌子罷了。”李詢道。
“數千年前的馬陵之戰,時間是夜晚,齊軍用刻在剝皮樹幹上模糊的字跡誘敵。魏軍主將為了看清字跡,於是點起火把,結果山崖兩邊萬箭齊發,令魏軍大潰,主將也被亂箭穿心而死。”
“只是現在是大白天。如果我們不擊落燈籠,莫非在高處的敵人就看不到我們的動向了?”
眾將全數怔住,隨即倒吸涼氣。
這對手實在太過可怕。
如非李詢心思縝密,就算看破敵人的打算,照樣要中計。
那草海五峰之主,顯然便是要利用神霆部諸人的思維定勢。數千年前的馬陵之戰畢竟太過有名,吳鋒再以白布書上一模一樣的言語,就是也要讓眾人以為,如果沒有訊號,打擊就無法發動。
但是真相恐怕是——壓根就不需要訊號!
“敵人現在已經在開挖河道了?”血封疆猶疑道。
“對。”
李詢祭起迴風劍,劍芒如電。將燈籠和白布都斬落下來:“發出訊號,可以讓敵人對於時間掌握得更準……那麼。”
他淡淡道:“我們要做的,就是假裝渡河,將敵人伏兵引出來,然後在河水大至之前,飛速退回去。”
轉眼間。數千人的隊伍全速疾馳,已經行進到了河灘之上。
馬蹄踏碎了流淌的水波,數排戰馬入水,濺起沖天的水柱。
李詢看到影影綽綽的形跡浮現在對岸的山丘後方。
他長喝一聲:“迴轉!”
聲音清脆如玉鈴,卻高揚直入雲霄。
每一個士兵都聽得清清楚楚。
以精湛的騎術,杜雷猛打馬頭,竟是在湍急的水流中一百八十度掉頭折返,向著岸上轉回而去。
打頭的騎士皆擁有高超的騎術,也隨著杜雷紛紛上岸。戰馬在橫向有著足夠的間隙。提供了充足的轉圜空間。
隆隆隆!
轟然的水聲,如同雷霆一般響起。
當整支部隊都已經撤離河岸,退到百丈開外時,只見一堵巨大的水牆咆哮著,沿著荒蕪的谷地沖刷而至,水沫飛濺,在陽光下泛出奪目的霜白。
那吞噬一切的氣勢,令人心膽為之顫。
眾士卒都心有餘悸。卻也更加佩服李詢的判斷能力。
本來狹窄的晨溪水面,在這怒濤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