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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鋒倒是神色波瀾不驚,微微笑起來,道:“然而上古之時,楚國之地也是蠻荒窮困之鄉。後來納入中央政權控制,納稅納糧,反而發展繁榮起來,是何緣故?”
古荒被吳鋒反將一軍,登時語塞,過了一陣才道:“那你說是何緣故?”
吳鋒不緊不慢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混亂之地往往缺乏控制,於是爭戰引發內耗,大量土地成為緩衝區而拋荒,無法利用,資源開採、貿易活動皆受影響。一旦定下系統的貢賦制度,由一方之長調解爭端,則眾人皆享其利。”
“就譬如草海五峰昔日內爭不休,日見衰弱。吳某人也不敢自誇什麼天下奇才,但整合五峰以來,五峰勢力日增,財源日廣,這卻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行誇耀,說得理直氣壯。
然而五峰士卒也都確然感覺到,的確是有了聖主之後,他們的日子才漸漸變好起來。
這套話說得合情合理,但古荒猶自不服道:“老弟還沒解釋為何要令發兵抗拒王庭的草海五峰作飛羽雄長。”
吳鋒哈哈長笑起來:“古荒老兄何其愚也!迴風谷之戰雖然是誤會所致,卻足見草海五峰與你們各方的強弱之分。自古以來,強者為幹,弱者為枝,正是天下正道,何況在這推崇力量的茫茫草原?草海五峰若不做雄長,有哪個勢力做得這個雄長?”
又眼神驟厲,掃視四方,斬釘截鐵道:“各位若有不服者,不如點齊兵馬,我們再殺一陣!”
許多小勢力之主聽得吳鋒此言,想起迴風谷一戰中那駭人的潰敗景象,不由紛紛股戰神驚,垂下眼神,不敢與吳鋒對視。
古荒眼見氣氛不利於自己,只得黯然返回自己座位上。
吳鋒的強勢姿態,頃刻就壓住了整個場子。畢竟草原上弱肉強食,草海五峰獲得大勝,王庭不肯再次組織聯軍攻擊,那麼議和就是唯一的選擇。
聯軍各勢力,必定淪為魚肉。若不讓草海五峰做這個盟主,草海五峰無非是倚仗兵威,再去搶掠各勢力,作為各方攻擊五峰的報復。
雲水依冷眼瞧著各勢力之主的膽裂之態,卻是並未出聲。
無銘已經決定認輸,她也再不能說什麼。她是無銘的家臣,服從命令本是天職。只是可嘆無銘這些年建立起的威望,恐怕要付之流水了。
宴會結束時,和議也便正式開始。
各方七嘴八舌,爭論不休,但所涉及的不過是一些細節而已。吳鋒又能言善辯,每每駁翻各方代表,令草海五峰的利益最大化。
到了日暮時分,協議被徹底敲定。
接下來便當是各勢力首領歃血為盟,約定永世和睦。
但就在此時,一位錦衣青年霍然站起,輕搖手中摺扇,微笑起來。
“和議這樣輕巧就簽訂,未免無趣罷?”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向他投去。
這青年名叫拓跋玉,今年二十九歲。年齡不大,卻是王庭中有數的重臣。
柔然設國相、國師和俟利發,類似中土在中古時期的三公。又設吐豆發,管理民政,亦是掌管軍事的俟利發之副手。
拓跋玉擔任金帳王庭吐豆發,是俟利發拓跋漠的親弟弟,然而卻不知為何站在了國師無銘一邊,成為無銘的黨羽。
從衣飾上看,拓跋玉深受中土人影響,穿著與中土人完全無異。
他是作為汗王一方的使者過來,但很明顯卻站在無銘一邊。
吳鋒目光與拓跋玉昂然對視,淡淡道:“要些彩頭,也不是不可,但尚需合情合理才行。”
“極好。”拓跋玉摺扇搖搖,道:“迴風谷一戰,吳鋒當家和蘇洗巖軍師曾經聯手以刀劍合璧之法,斬殺徵天高手,風族之主風驚雲。不知確否?”
“沒錯。”吳鋒尚未開言,一邊的蘇洗巖已經平靜地道。
拓跋玉擊掌:“以鎮野境界斬徵天高手,不可謂不剛勇。”
說著瞧向一名青袍男子,只見此人形容枯槁,身軀好似竹竿一樣細長,然而眼神卻凌厲得如同長槍一般。
“此乃本人門下食客,燕沖天,綽號‘天縱聖王’,乃徵天二重天的高手。不知吳鋒當家與蘇軍師可敢與他放對,決個勝負?”
吳鋒與蘇洗巖對視。
這一局,他們不能不接,因為拓跋玉說得的確合情合理,他們拒絕挑戰的話,定然會被各方輕視,和議恐也難以達成。
當初吳鋒和蘇洗巖聯手斬殺風驚雲,水分實大。兩人只是拖住風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