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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倒地,臉容卻仍浮現著安詳的神色。
三缺道人待要繼續衝入敵軍陣列,奮力斬殺,卻發現藉著李道清拼死拖住自己的時間,對面已經穩步撤退,箭雨有序地向他漫射而來,令他不得不奮力抵擋。
李詢深知短時間內難以令五峰士兵們的戰鬥力脫胎換骨,因此主要強調的是面臨危機的應變能力。面對三缺的反撲,五峰軍遂得以快速調整陣勢,順利撤退。
“看來三河練兵之法,果然不虛。不過雲姑娘已經佈下天羅地網,你們縱有再多手段,也逃不出這場殺局了。”三缺自語道:“挫敵軍一陣,可以安然紮營了。”
五峰軍在箭手的掩護下撤回長堤後方,死傷接近百人。
風舞瀧對姬搖光抱歉道:“都是我衝動,害了大家。”
姬搖光的師尊李道清被三缺道人殺死,最心痛的本該是他,但卻還寬慰道:“師傅年過七十,已是古稀之年,雖死不過託體山阿。我軍的損失終究是要少於敵軍的。”
其實大家都明白,聯軍數倍於己方,一個人至少要換對面三個才能算夠本。這一次突襲,頂多一個換兩個,壓根不划算。
而且李道清擔任搖光門門主多年,五年前方才退位讓給姬搖光。搖光門計程車卒雖然只有五百人,但卻以驍勇著稱,比起五峰原有計程車兵戰鬥力要強一些。如今李道清被殺。對於己方計程車氣,實在打擊不小。
當然,寒風夜殺死七玄門門主於成虎,風舞瀧擊殺幻滅宮宮主李一水,也對敵方有所打擊。但聯軍裡面這種小門小派之主實在太多,殺掉兩個只是小痛而已。
寒風夜嘆息道:“我是目前的主將。出擊的命令終究是我下的,這個責任應該由我承擔。我們能想到的,敵軍指揮官如何想不到?令三缺打先陣,就是要引誘我們出擊,打擊我軍計程車氣。咱們終究是太大意了。”
如果不是撤退時軍伍未亂的話,損失恐怕難以估計。
三缺道人是前椿作峰峰主尹天德的結義兄弟,寒風夜等人也都知道過去三缺曾多次與尹天德較量,沒有贏過一次。
尹天德有幾斤幾兩,各峰主都知道。所以何曾想得到三缺道人竟然後來居上,成就徵天高手?
姬搖光道:“冥嶺的人馬第一批趕到,並不只是因為冥嶺離迴風谷較近的緣故。聯軍組織者既考慮到三缺道人掌控能力不足,我軍多半會出擊,又利用了三缺隱藏徵天實力這點,挫折我軍銳氣,思維之細密,當真可怕。”
風舞瀧嘆息道:“我本以為自己判斷能力比得上公子的一半。今天才知道,比起這些智者實在差了太遠……”
她明明是草原上的遊俠。卻稱呼蘇洗巖為公子,也不知道她和蘇洗巖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不管是誰問她,她總是含糊其辭。
望城峰上,李詢也曾帶人下山衝殺一陣,與自迴風谷方向出擊的己軍相呼應,砍了十幾個人頭。但敵軍對這個方向的攻擊不可能毫無防備,因此取得小小戰果之後,李詢隨即下令返師上山而去。
石數正問道:“小師弟,為什麼不深入一些?方才本有希望前後夾擊,將敵軍完全擊破的。”
李詢搖搖頭。
“的確有一半的希望。但也有兩三成可能性——我們與那邊的部隊配合不上。以至於我們這支五百人的小部隊深陷敵軍當中,被緊緊咬住,損失不輕。”
石數正道:“哪怕是這樣,也可以堵一把。”
李詢微笑:“我們這支部隊雖然僅僅只有五百人,卻攸關殲滅敵軍的大計,怎麼能在現在就賭?就算擊破這四千多人的先頭部隊,影響又有多大?”
他目光驟然凝定:“無關大局的時候,哪怕危險只有一成,也要謹慎而行。決定大局的關鍵時刻,哪怕只有一成勝算,也要拿性命去乾坤一擲。”
言語猶帶清稚,卻沒有半點猶豫遲滯。
石數正微愣。
他想起了襄陽城城主府中,那尊李清的雕像。
雕像是李忠親手所塑,塗以金粉,栩栩如生。
石數正從未見過那名天神般的金衣男子,但只是看著雕像,便能感受到一股暗藏在沉穩下的勇決之氣,如淵似海。
小師弟也許真能成長為超越那人的三河之魂吧。
那麼,那名叫吳鋒的少年又如何呢?
石數正想起受命之時他和吳鋒的對話。
“當家的讓我和世子一同帶領分隊,就不怕在下帶著世子拋下部隊,飛回三河去?”
“石兄是忠義之人,而你對小竹子的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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