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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隨即斂去了眼中的異常神色,暗思道:是我想多了吧。
吳鋒卻是未曾注意到宋山內眼中的異常,他此刻胸中豪情萬丈,眼底全是朝陽灑下的金光。
挺進河東,是真正建立自己勢力的第一步,而自己的雄心,在於寰宇天下,這太陽所能照及的每一個角落!不光是中土,還有北莽。西漠,南荒和東海。
西漠之雄斯庫裡在七歲時便立下這樣的志向,而吳鋒如今已經快有十四歲了。
志向這種事情,當然未必能做到。但若想都不敢想,那才是真正的懦弱。
巖倉殿配在風陵渡的艄公是極為熟練的,在這洶湧波濤中撐船,也如同平地一般。沒過多久,船兒便已經靠岸。士兵們依次下船,重新列成整齊的隊伍。
由於是有明白的敕令。所以行軍也絲毫不需要隱蔽,這一百人的小部隊便沿著大路,向著河東郡核心的平陽城而去。
春耕時節,河東盆地的百姓們都顯得很是繁忙,在道路兩側,新禾綻放著鮮嫩的綠意。耕牛拖著犁在田地中費力穿行,不時發出哞哞的叫聲。
有結實的村婦們穿著花布衣裳,戴著頭巾,提著飯籃在田埂上穿來穿去,為丈夫或父親送上飯菜。或是以粗布擦掉對方額頭上的汗珠。
有幾個士兵瞧住了數名還算有幾分姿色的村女,臉上堆著笑打起了招呼:“嘿,漂亮的妞兒!”
一時間,道路兩旁就好像炸開了。
村姑們如同鳥獸一般飛速逃散,也不顧手中的籃子掉在泥水當中,飯菜灑了滿地,農夫們也帶著兩腳汙泥,自田地中躍起,向著遠處飛奔而去,只有幾個人還死命拽著耕牛。
聽到這些大頭兵是豫州口音,這群百姓也實在是嚇破了膽。在這個亂世,外地士兵往往與妖蠻無異,姦淫擄掠無所不為。
他們見到有豫州兵過來,還以為又要打內戰了。
吳鋒急忙揚聲解釋道:“大家不必慌張,我們是奉大周皇命,過來剿匪安民的,絕不會侵害百姓!”
然而恐慌中的百姓並沒有人聽他的,一個個逃得不見影蹤。
吳鋒搖搖頭,嘆息一聲。
這就是亂世,縱然有短暫的和平,百姓們也生存在恐懼之中,朝不保夕,不知道何時戰火又會燃起,令家園毀於一旦。
這樣的亂世,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修真者道統繁多,功法各異,各有所長。這帶來了修真一系的強大,但也使得修真者中山頭林立,大小勢力互不統屬,而被修真者奴役的武者們也陷入了長期的內鬥中。
修真者的專政,必然帶來持久的亂世。但就算恢復了武者政治,如果不能像武祖一樣以強力壓服天下,構造一個有力的統治體系,武者們自相殘殺和禍害百姓的本領,恐怕也不會輸給修真者。
只要是亂兵,就會帶來破壞和毀滅。而且由於修真者數量不過是武者的十分之一,哪怕是修真者勢力之間的爭鬥,主要起破壞作用的還是成為修真門派家奴的武者。失去了自己獨立性的武士們,也就沒有了尊嚴,失去了做人的底線。
戰爭有著雄壯詭譎的魅力,生死血火的轉換,有無窮無盡的精彩。但無論是天下蒼生,還是想要樹清山河的英雄人物,翹首期待的都是長久和平的降臨。
“安靜行軍,不得再喧譁擾民。”吳鋒冷冷地發下了命令。
眾軍士這才肅容屏氣,噤若寒蟬。
考慮到河東人對於外地人的牴觸,到了晚上休息之時,吳鋒也不允許他們借宿民家。而作為軍隊,又斷然沒有住客棧的道理。
當然如果借宿民家,也有建立口碑之法,譬如不但按額給房錢,不拿百姓分文之物,還發動士兵,為百姓挑水劈柴,飼餵牛馬。
然而吳鋒要的是好名聲,並不是獨特的好名聲,很多事情做過頭,就是把自己放到火上烤。倘若那麼做了,不但鄧愛侯會感到奇怪,就連大周王朝方面和本地各豪族也要起疑心:這傢伙到底打的什麼歪主意?(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一章 平陽城
在吳鋒的命令下,白衣營士兵們在近水背風的開闊地帶搭建帳篷,露天宿營。
為了培養他們構造工事的能力,雖然沒有遭到敵襲的危險,吳鋒卻也要求他們砍伐樹木,搭建簡單的圍牆。
行軍一整天計程車兵們都不由怨聲載道,但在吳鋒的威嚴壓迫以及辛待機、宋山內的排程下,一個個仍是乖乖地去砍樹去了,山上山下,滿是伐木丁丁之聲。
這些士兵多是奴僕出身,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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