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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搜尋極可能是徒勞的……
晚間,雲海嵐再次如同一道幽影一般飄然而至,微含流銀的秀髮在月下閃爍著寒星一般的華光,幽美無比。
“還沒有找到嗎?”她輕輕問道。
吳鋒黯然點頭。
“其實找不到可能是好事。”
吳鋒聽到這話一愕,差點發怒,但他隨即察覺到雲海嵐的話語中隱藏著深切的母性關懷。
“為什麼?”
“除了這一段溪水之外,北方所有的河道上方都結著厚厚的冰層,如果有人或者……”說到這裡,雲海嵐略過了屍體兩個字:“衝到冰層和水面的交界點,應該會被水流的力量衝到冰層的上方,就此停下來,而不是被衝到下面的河水裡;但你已經一直搜尋到結冰的區域,依然一無所獲。這條冬天不凍的溪流很長,如果人體沉到底下,那麼一定會被泥沙陷住,不會越過這條河道的範圍,而你已經把河底找遍了,並沒有發現什麼……”
雲海嵐輕搖玉指,總結道:“也就是說,無論河底還是河岸上都找不到人,證明那位小姑娘可能被其他什麼人救了……”
她隱隱感到一絲得意,在以智計著稱的吳鋒面前,她終於有一次想得比他更多,能夠對他耳提面命。
吳鋒心頭一凜,這才發現,自己的確方寸亂了。
這些天,他只是盲目地瞎找,如同一隻沒頭蒼蠅一樣亂碰。而云海嵐不愧是心思細密的成熟女子,在這時候,想得比他要多得多。
這一番分析顯得絲絲入扣,不由吳鋒不信服。夢綺舞失蹤後不久,谷中長老就已經帶人進行了長達三天的搜尋,卻沒找到人,那麼夢綺舞極可能很早就被什麼其他人救走了。
倘若是被什麼兇獸吞食,也會留下大片的血跡和殘骸的,除了蜘蛛這樣腐蝕性的怪物之外,一般的兇禽猛獸吃人不會連著衣服一起吞下去。
但吳鋒心頭依然生出一股難受憋屈之感。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佔有慾竟然這樣的強烈。
夢綺舞的年齡不小了,比十三歲的吳鋒大了七歲,如她所說,再不嫁人就老了。
吳鋒雖然當初與她定下約定只是出於一時心動,不能算作深思熟慮的決定,但也絕不打算以後爽約,不然的話,很可能便是耽誤夢綺舞一生。
如果她是被一個男人救下的話,按照江湖中不成文的規矩,女子被男性救下性命,而對方條件又尚可,那麼男方提出要求,女方就得以身相許。
就算夢綺舞如今真的還活著,但是倘若重見之時,她已經為人妻,為人母,吳鋒又該如何?他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宣稱,夢綺舞是自己的女人!
吳鋒想到夢綺舞多半性命無礙,心頭的焦急去了大半,但是另一種擔憂,卻又折磨著他的心神。
“你很喜歡她嗎?人小鬼大的小傢伙。”雲海嵐柔聲問道。
“這個……”吳鋒從思慮中驚醒:“也許吧。”
“也許”,是他內心的想法。
他和夢綺舞固然關係很好,但是實際上夢綺舞去總堂的五年,他很少想起對方。這一場感情爆發得太快,快得讓他明白當中的空幻之處。
理性的男人不輕易言愛,不像感性的男性對於每一場感情都覺得是愛得死去活來。但這不代表理性的男人就不如感性的男人真性情,實際上過度的感性有時意味著虛偽。
吳鋒對於與夢綺舞的感情,也只是期待在日後的相處中把還不是很濃烈的喜歡轉化為真正的愛意,但當暫時失去夢綺舞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佔有慾要多於對夢綺舞的情意。
在女性朋友看來,這種男性的思維無疑顯示出一種強烈的不公。但這卻是男性在感情中極常見的想法,哪怕是許多平時行為高尚的男子,在這個問題上也少有例外。
但吳鋒畢竟還年少,意識到這種想法令他有些羞恥,他開始反思。
他和渚煙曾有淡淡的曖昧,最後渚煙卻因陷害他而離開忘憂谷。現在剛剛和夢綺舞定下關係,夢綺舞就遭受了厄運。
天陽之體理論上只會給與其為敵的氣運者帶來厄運,並不會禍及與其有關的女子。但到了現在,吳鋒卻懷疑這其中有所關聯。
他搖頭嘆息一聲:“我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現在考慮感情的事情,也許真的有些太早。
“終於承認自己還太小了麼?”雲海嵐凝視著他,幽幽道。
“長大也要不了幾年。”吳鋒依然不願意示弱。
“那我等著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