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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本來如一尊雕塑的他,突然氣勢暴漲,在這絕崖之上,他頭頂的精氣,瞬間迸發,金色的光芒如同天河倒掛,直衝雲霄之間。
武者從奠基之境修煉到養氣之境後,頭頂百會穴在修煉時,會自然透發精氣,白天還不夠清晰,如果在黑夜之中,卻能看得十分清楚,朦朧處如煙似霧,凌厲處卻又如劍似刀,彷彿要撕裂蒼穹一般!
正所謂,真武之氣,可以沖霄。
一般的練武之人,透發的精氣,有赤橙黃綠藍靛紫七種顏色,也有多色相雜的,以七色齊出而不混的為最高等級。這少年頭頂的金色精氣,只是黃色精氣的一個變種,但是奇怪的是,哪怕是天生擁有七彩精氣的人,在養氣之境時,所透發的精氣也比不上這少年的精氣那麼明亮。
天邊,一顆彗星,劃過那顆金色大星,就在此時,少年也驟然拔劍而起!
劍色硃紅,舞動之處,彷彿紅色的烈焰直衝滿月,劍風引動了肅殺的秋氣,凌厲無比,席捲之處,彷彿赤潮橫掃天宇,又如同野火燒遍荒原。
劍動如風,劍卷如林,劍掠如火,劍息如山。這小小少年的劍法,深得古代武林先賢所說的“風林火山”四字真言的要訣,進退有度,章法儼然。
一套東辰劍法使完,他猛然將手中赤劍插入崖頂的土石之中,只聽到一聲尖銳的破空之聲,接著碎石飛濺,爆嘯四起,整塊的巨石竟然化作奪目的金色,從崖上紛紛墜下,化成一片燦爛如夢的煙花石雨!讓人目眩。
與此同時,忘憂谷不遠處的呂梁山脈,突然間搖顫起來,地動山搖,大片粗大林木,被無形的力量連根拔起,捲起無數的砂石,向天邊飛去。
天空中金光奪目的東辰星,剎那間顏色竟然變成血紅,彷彿被硃砂塗過一般,通天動地的血光,轟壓而下,沖天而起的林木土石,紛紛粉碎,化為煙霧。
此時呂梁山脈的周圍,卻有九條金龍,破開山嶺,迎著血光呼嘯而來!
金龍嘯天,劃破血幕,龍威浩蕩,震動蒼穹。
少年見到此情此景,微微露出愕然的神色,隨即恢復了鎮定,口中低低的吟道:“武士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
這是上古人祖中的最後一位,武祖武傳鋒留下的《武經·心術篇》中的句子。
九千年前,先代人祖全都遁世,不知所蹤,而被放逐到東海的妖族,卻與南蠻攜手,捲土重來,天照、月讀、須佐三大妖神,率領妖兵八十萬,溼婆、溼奴、大梵天三大蠻神,率八部蠻眾六百萬,殺入中原地區,一時間九州喋血,生靈塗炭。
百姓哭天搶地,希望得到人祖拯救,於是有武祖從泰嶽出,以手中七尺鐵劍,征戰三年,斬三蠻神,橫掃八部眾,又誅滅群妖,以蓬萊、瀛洲、方丈三島將三大妖神鎮壓於東海海眼。從此,妖蠻銷聲匿跡,九州清平!
人祖一怒,捉山拿嶽,如同摘取一片羽毛,何等威嚴。
武祖整頓山河之後,重新劃定九州的邊界,又融天下武術於一爐,創作《武經》十二卷,留給後人,然後在天子峰之巔,劃破虛空,飛天而去。
可惜,四千年前,修真一派興起,佛道魔三教分割世界,用“信仰”為幌子,愚弄百姓,從此武風頹喪,習武者備受修真的打壓欺凌,《武經》十二卷,散佚四處,現在留存於世的,還不到十分之一。
想到此處,少年吳鋒苦笑一聲,從遠方收回了目光。
他最後一劍,所濺起的石雨煙花,如今還未墜地,在近處看來,彷彿一片流星火雨,竟然比遠處的那九龍飲血的情景,更要奪目幾分。
吳鋒恍然有所悟,轉身離去。
遠方,血光淡去,九條金龍化作一個巨大的篆體“武”字,在空中盤旋流轉久久不散。
這一夜,東辰照血,九龍動地,雖然不被普通修士所知道,卻將會使這寰宇大陸,發生一場極大的動盪!
吳鋒披著秋霜揹著劍,從高山上緩緩走了下來。他今年十三歲,卻已長到將近一米七的個頭,完全不輸成年人,面容極為清秀,卻不帶絲毫稚氣,線條中更是透出幾分鋒芒畢露的硬朗。
當他走下山時,兩名和他同齡的少年迎面逼了上來,一個身穿藍色長衣,一個穿著黑色的箭袖。
“嘿,吳鋒,修行真是賣力啊。”那容貌帶著幾分妖美的披髮藍衣少年笑著說。
“只是再賣力的修行,又如何頂得上先賢留下的機緣?”黑衣少年笑得更加大聲,臉上充滿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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