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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墾到這樣的地步,足以證明此人確實有經營之才。
大托盤周圍,還整齊地擺放了幾個青瓷小碟,分別盛著牛排、豆腐、醃菜和魚香茄子,都做得極為齊整。透發出一股亮麗的氣息。
狄臨劍敢於親自下廚招待吳鋒,手藝的確不是虛的。只是瞧著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大菜,便令人饞涎欲滴。
將兩瓶馬奶酒提到桌上。狄臨劍笑道:“且來嚐嚐我的手藝如何?若吃不完,不是好漢!”
光是羊肉,刨除骨頭也有接近二十斤,再加上其他的菜餚,哪怕不算酒水,一個人也要解決掉十斤以上的食物。
對於普通人,除非是彪形大漢。否則絕不可能。而於修士來說,腸胃可以隨意脹縮,勉強吃下自然是可以的。但一般也會脹得難受。
吳鋒卻是欣然接過了狄臨劍遞來的碗筷和切肉尖刀,毫不客套,直接剜了羊背上極鮮美的一塊肉,開始大嚼。
入口登覺芬芳撲鼻。肉質極是焦脆鮮嫩。但隨即便是一股濃烈的腥氣和鹹味在嘴裡發散開來。
草原上做牛羊肉不愛用料酒,只用胡椒和孜然去腥,如果是做肉串還好,大塊的肉特別是全羊全牛之類,腥氣只能在表面除掉,入口才覺得腥味沖鼻。
這濃重的鹹味,也讓吳鋒一陣不適應。他自認為比起那些自命清高,以吃清淡為榮的公卿子弟。口味算是很重的了,但這全羊卻依然鹹得他舌頭髮麻。
這與草原民族的習俗有關。胡人重視肉類的本味。並不怕羶腥,又因為草原上多鹽湖,有對於鹽的崇拜,所以做肉一般都弄得極鹹。
“如何?”狄臨劍微笑道。
“菜餚極美,但是不甚對胃口。”吳鋒誠懇答道。
“那你再喝一口馬奶酒試試。”狄臨劍依然笑吟吟地道。
吳鋒灌了一口,又是一股濃重的腥氣,差點把他嗆得半死。
“哈哈哈哈……”狄臨劍看著吳鋒的古怪表情,突然長笑起來,透發出一種說不出的率性和灑脫。
他忽然道:“謝賢弟以前對我們魔門中人,想必有偏見對不對?”
吳鋒微一躊躇,點了點頭,隨即道:“以往的確見過幾個兇殘的魔道散修。不過狄兄卻是風儀超凡,就連那被殺的任夭笑,也不是尋常人物。”
“兇殘……”狄臨劍道:“你這話其實說對了。我們胡人逐水草而居,生存環境極端惡劣,弱肉強食、爭奪殺戮,乃是家常便飯。兇殘嗜血,是烙印在骨子裡的東西。但大小姐也曾說過,不要做無意義的事情。我若在此殲滅了你們白衣營,對蘆名教沒有任何明顯的好處,倒不如送一個順水人情。”
“如狄兄所說,你們魔道的兇殘,乃是對敵人毫不留情,反而是在亂世中有利於生存壯大的能力嘍?”吳鋒也微笑著道。
“不錯。我們不拒絕風雅,但骨子裡的兇殘,乃是我們的立身之本。就如同這一桌菜,外表精美瑰麗,但內裡如血一般的鹹腥,卻反倒是我最為自鳴得意之處。我們也讀你們的兵法書,願意學習你們的謀略和智術,但最為相信的,還是神魂中的力量,胯下的駿馬,還有背後的弓矢!”狄臨劍昂然答道。
他的話語有著一種奇異的煽動力。吳鋒突然覺得口中存留不去的鹹腥,竟有一種魔力,帶來一股悠長的回味,其烈如火,卻又綿綿不絕。
“狄兄的確是率性之人。”吳鋒讚道,卻是迴避了正面回答。
狄臨劍當然明白,吳鋒作為一箇中原人,很難贊同魔門攻入中原,發動第二次五胡亂華的理想。
但這並不重要,合作更多地是取決於利益,當理念不同的雙方合作時,每一方都會堅信自己能算計到對方,實現自身的理念而令對方賠了夫人又折兵。但究竟由誰真正得利,卻是由雙方的實力和智術差距決定。
蘆名教大小姐令他訪求中土英才,便是為此!
牛羊肉都不太符合吳鋒口味,但豆腐卻是地道的幷州風味,鹹淡適宜,吳鋒便就著羊肉吃豆腐,漸漸地也覺得因為廚師手藝極佳,這鹹腥果然別有一番風味。
“寧鹹勿淡,果然不假。”吳鋒又撕了一塊羊肉,道:“那些淡出鳥來的菜式,縱然是大廚手筆,我也吃著噁心。”
這話表現出他對狄臨劍的率性之論,的確有一定的贊同之處。
但吳鋒看來。無論是率性還是兇殘,都要看整體地對於社會民生造成建設還是破壞。第一次五胡亂華時十室九空的淒涼情景,史書可是記載得清清楚楚。魔門當然也有建設能力。可這建設能力遠比不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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