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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鋒的胸中,有兩重情緒在動盪著。
背上雲海嵐傳來的柔軟和重量,令他感受到自己的責任和擔當,在這生死戰場當中,更有著淡淡的溫馨和甜蜜。
而周圍的這群無恥之徒,卻激發著他血脈中的嗜血因子,令他胸中殺意湧起,直欲拍天!
若無戰意和殺氣,只想著逃命,那決然是無法逃出生天的。只有以戰求生,方能取得生路!
方才吳鋒和鄧通一番交擊,身形緩了一緩,背後已是有十幾道劍光如同流星花雨一般,洶湧激射而至。
修真者所使的本命法寶,大部分都是飛劍。如任夭笑這樣以白玉盞為本命法寶的,屬於特例。
誅仙王一脈以永恆劍陣名世,自然所有人的法寶都是飛劍。
吳鋒深知這十幾人同時出劍,絕不可以硬擋。他猛咬舌尖,運轉《武經》中的催心之術,提升極限速度,憑著聽音辨位。閃避襲來的飛劍。
一時間,劇痛鑽心,經脈如被撕裂。
但吳鋒面色如冰鐵,全無痛苦神情,只是凜然揹負著雲海嵐,在長天之中飛掠。
冷風如刀!
疾掠的吳鋒。越發感覺到北風的冰冷。
但他全身卻是熱的。是怒血沸騰之熱,更是因背後沉甸甸的感覺,而感到溫暖。
為了守護身後的女子,殺吧!殺一個血流成海,積屍成山!你借用了她的力量,便絕不能辜負她的重託!殺死敵人,為了一起活下去!
一個聲音在吳鋒的心頭聲嘶力竭地嘶吼著,就如同這呼嘯的北風。
“永恆劍陣,天劍流!”張光明戟指問天。呼道。
張光明深知,如果靠著他們這班晚輩便能誅殺雲海嵐,便能得到聖王道宗宗主楊麒的看重。愛子張威被殺固然悲痛,但倘若能換取楊麒的看重,令誅仙王一脈重新掌權,卻也值了。
如果憑藉比雲海嵐多修煉四十年的誅仙王出手,方才解決戰鬥的話,那當然是勝之不武。沒什麼可稱道。
吳鋒轉頭向後瞥去,只見十數道飛劍匯聚在一處。化為一道耿耿星河,一劍之光,彷彿劃破了時空。
數丈長的劍流,光芒燦如朝日,直通天宇。
劍意激盪,似要令時間就此凝固。剎那之間,便是永恆!
吳鋒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牽引之力,隱隱從後方傳遞而來,劍芒未至,他的身形便不由得為之遲緩。
而前方也是刺斜裡殺出兩道身影來。飛劍旋轉如車輪,向著吳鋒面門怒斬而至。
“張光明門下,永恆二子——鑾封、彌羅,守候於此!”
張光明知道可能遭受突圍,竟是埋下了預備隊作為伏兵。
這樣一下,吳鋒又落入了前後遭遇夾擊的險境。
從飛劍閃爍如彗芒的兇威來看,無論是鑾封還是彌羅,都有著不下於鄧通的實力。
若想轟開兩人,必然再次遭受遲滯,吳鋒和雲海嵐都會被從後方擊殺而來的巨大飛劍斬作兩段!
生死一刻,吳鋒將目光隱隱向後轉去。
一雙柔婉如煙的眼神,與他兩目交接。
沒有恐懼,沒有張皇,只有淡淡如水的溫柔,與馨馨如夢的信任。
彷彿在說,無論生也罷,死也罷,今日都是無怨無悔。
如刀的寒風,將兩點熱淚自她的眼角刮離,落在吳鋒的面頰之上,又被勁風在瞬間吹乾。
但剎那間的溫熱,已是令吳鋒心中絞痛,戰血卻越發沸騰起來。
冷風依然如刀勁拂,不過彈指剎那,卻又彷彿便逝去了萬載光陰!
這——才是真正的剎那永恆。
“啊啊啊啊——”吳鋒長嘯一聲,聲如孤狼:“擋我者死,讓我者生!”
他仗劍一個旋劈,與鑾封、彌羅兩人的飛劍嗆啷交擊,自身帶著雲海嵐被震退回去,但卻不是直面數丈長的劍光,而是刺斜裡飛退。
粗長的劍光,已如同流星轟地一般呼嘯而來,光芒閃爍,帶著吞噬一切的兇威。
吳鋒猛掄手中利劍,旋轉成一片紛舞的赤芒,並不硬擊,而是運轉全力,自側面一蕩。
轟隆隆!
驚天動地的金鐵交擊之聲,令地面上數叢灌木被炸成齏粉,木石紛紛沖天而起。
吳鋒運發十蕩十決劍法,劍嘯如龍吟,有所當無前之勢,卻又有擘肌分理的圓轉靈妙。
轟地一聲巨響之後,巨大的光劍竟是噼啪炸開。吳鋒以十蕩十決劍法加上巧勁,令張光明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