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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面積不大,卻比前院以及正廳都要精緻許多,花卉草木蔥鬱卻不擁擠,多是些淡雅如蘭的類別。只有一間雅宅,輕紗圍幕,充滿女兒家閨閣裡才會有的韻味。
這裡住的只能是一名女子。
就在葉心到來之際,一名女子邁著輕輕的碎步,撩開紗幕走到了**前的木庭,微微仰望著明媚的晨光,然後久久落目在那些帶著露珠的花草間。
她面對著葉心的只是左邊的側臉,以及左手緊緊提著的長劍。
葉心忽悠一瞬間的錯覺,這輪廓有些眼熟,像是許久前見過的熟人。
右手按在左邊的劍柄上時,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以至於出鞘的動作有些緩慢,看著更像是無力、無奈。側臉的輪廓有些空洞,側眼也有些空洞,但空洞裡又塞滿了柔軟的悲傷。
這種悲傷葉心能夠看見,因為這就如他十六歲前,無法修煉的那些日子裡,面對每一個黑夜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快要垂至腰間的長髮,自在的撲灑在素白長裙上,隨風悠然飄蕩,在轉身之間,舞出出塵的風采。
女子細膩的手指握上劍柄,拖出鐵鞘時便有寒芒乍現,就如那微微眨了下的如水眸子。這些簡單的動作似乎都很無奈,還夾雜著些許悲哀,陣陣香風頓生秋涼冬寒之意。
幾步漣漪踏出,旁無一物似的靜靜灑開劍花,身姿優柔。
宛如雲中的仙子、湖央的碧荷
長劍很平靜,和這院落中的寧靜一樣,沒有在風中亂出絲毫咻音,她的悲傷也很平靜,像是久而久之習慣了的表情。放在心裡或是擺在面上都不會驚亂劍刃來去的路徑。
沒有一絲戰氣波動,她全憑嬌弱無骨的身軀和臂彎在擺動,人和劍都沒有武道的意境。卻完美的透顯著一個柔字。
葉心看得有些痴迷了,竟忘了所來的初衷。
凝神屏息在心裡想著一些能夠記錄這畫卷的字眼。忽然間也的確生出了一絲作畫的興致,亦如那副雪凝脂所帶來的美感,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柔柔的身姿,點動劍尖,全憑隨性而至,但每當鋒芒驚過花草之際,又很好的轉蕩了開去,始終未有在這恬靜的畫面中烙下一絲瑕疵損傷。
長劍在懷中峰迴路轉。細長的腿,小巧的腳板,在木庭中踏出蜓蝶紛飛的景緻,好似有些憂傷的東西,只有透過這種揮灑,才能從身體中抖落出去。
但也正是一隻潔白的蝴蝶忽然闖了進來,那鋒芒一掃,差點斬在了翅膀的邊緣上,女子美目一驚,急忙香肩一沉。把劍身的弧度朝下壓了壓。
避過了對蝴蝶的傷害,但一株獨個兒冒頭,稍微長得高了些的夏蘭。便不幸的被斬去了半面花瓣,傷隕在了這最燦爛的美麗時節裡。
女子猛然頓住身子,長劍劍鋒一收,利索的歸入了鞘中。
她騰出右手來,滿面複雜的伸手去撫摸那半面花瓣,隨著手指的觸及,花瓣又被碰多了幾片,看那光禿禿的桔梗,不出三日。根莖都將枯萎成泥渣。
她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柔和的嗓音卻是讓人聽得十分舒服。
撞上耳膜。宛如炎夏裡忽如其來的一縷涼風,酥麻了心神。
她半蹲在木庭中看那株花。此刻卻是換了個方位,對著葉心的是右側的臉。
葉心有些失望,因為他在兩邊的側臉上,都沒能找到那位熟人所擁有的記號。不過他也忽然微驚,自己竟會希望是她?發現不是,怎會有幾分莫名的失落呢!
“少夫人,洗臉水來了!”從後院門口傳來了小潔的聲音,與她一道的還有小鴛,她手中端著一方形食盒,白色瓷甕裡隱約飄著炊煙般的白絲,似乎是粥米的味道。
二人是有分工的,一人起床忙碌主人的洗漱,一人則是料理晨膳。
木庭中的美麗女子收回目光與手臂,嘴角轉而噙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貼切的說,似乎在對這一聲少夫人而自嘲。但她沒有出聲去反駁什麼,而是柔聲道:“進來吧!”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你們不用這般伺候我,我習慣了自己動手做自己的事。”她轉過身,大半臉龐都落在了葉心的視線中,但與兩位丫鬟卻是完全直視。她將那笑容的弧度掛得更燦爛了些,對著二人順溜的說著,好似重複了很多次的話。
“少夫人您就別說笑了,這些是我們的分內之事,若是不讓我們做,我們豈不是成了閒人,要被趕出去了?”小鴛利索的拿出食盒中頗為精緻的糕點,在木庭中的石桌上擺著,嘴裡亦有些歡喜的接著話。這名主子毫無架子,更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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