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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這一百年流浪在各地,睡過大樹,屋頂,沙漠,海島,基本上是走到哪累了就找個地方睡,基本上不挑的。
羽寒還把暮雪喊走了:“暮雪,你跟我來一下。”
蕭逸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暮雪跟著羽寒走遠了,就隨便找了個宮殿,跳了上去。他跟羽寒打完出來天色已經不早了。
東白山門規森嚴,入夜就寢,非事不得擅自外出。所以現在整個東白山都像是睡了過去,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
夜深人靜。蕭逸又開始想起暮雪的異常轉變。其實每個人長大的過程中或多或少都會發生一些變化。像他,小時候跟長大後其實也不太一樣,這是人隨著年紀的增長,閱歷經驗的豐富所帶來的必然變化,包括他的師父。
他初遇她的時候,她看上去冷冰冰的不好接近,可是收他為徒後,因為為人師長,身份發生了改變,氣質才轉變為水一樣的淡然溫和。
初見暮雪時,她的樣子倒是跟他初遇師父時如出一轍,再聯想暮雪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他的師父省略了中間數百年的轉變,直接變成了她後來的樣子。
這種情況,是不是可以認為,他的師父失去了閱歷經驗的載體,也就是記憶,見到他以後找回了過去的模糊記憶,才會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呢?但是他的師父是怎麼活過來的呢?不管怎麼說,等羽寒告訴他暮雪的身世,這些問題也就有了答案。
在這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入門的那天,他說會永遠陪著師父的時候,他的師父對他說的話驀然明晰,她指著懸崖邊的星星說:“你看,連那些看似永恆的星星也會隕落,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永恆的呢?所以,永遠不要輕易說永遠,也不要輕易許下諾言。”
“師父不相信我嗎?我說永遠會陪著您,就一定會做到。”
他的師父搖了搖頭:“很多事情都是我們無法決定的。”
原來,那個時候,師父便已經洞察了後來的命運,可是她冷漠地順從地接受了命運施加給她的死亡,甚至未做任何抵抗,即使那死亡是由他帶給她的。
隕落的星星……
蕭逸躺著看了一會兒星星,扯出脖子上的紅線,垂下眼去看脖子上的黑色石頭。其實在講述他跟壽陽的往事的時候,他隱瞞了一段。壽陽她,其實是向他道過別的……
那是他從永恆之境出來以後的事情了,他遠離這片大陸,到了非常遙遠的一片沙漠上,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從來沒有見過的星空。
大漠廣闊,視野毫無阻礙,長風掠過沙漠,捲起沙塵。星野低垂,浩瀚而壯麗。
他也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躺在沙子上看星星,默默算著漫天的星子對應的喜怒哀樂,想象著諸多的星子又分別對應誰的命運呢。
只是不管是誰,都不是他熟悉的人,那片陌生的星空上沒有一顆是與他認識的人有牽扯的。他熟悉的那塊陸地被他遠遠拋在身後,相隔千萬裡,埋葬了他的太多往事。
蕭逸的心裡莫名一動,重又抬頭望去。一顆流星從西南方向射來,劃過他的頭頂時,本已黯淡的光芒突然亮了一下,在遠處降落,濺起一陣風沙。那顆流星不屬於頭頂的這片星空,似乎跨過了遙遠的距離,才來到這裡。
那顆星星對應誰的命運?這個念頭在蕭逸的頭腦中一閃即逝。而在看木偶戲的時候,蕭逸才知道,它從那麼遙遠的地方趕來,是為了向他道別。就在他看到流星的那一刻,壽陽死了。
蕭逸揹著星辰墜落之地離開,然而身後的那顆星石意外地讓他很在意,好幾次他都忍不住轉頭去看那顆石頭,最後,他索性御劍抵達星坑,撿起一顆星石掛到了脖子上,那種揪心的感覺總算消失了。
或許跟我有緣吧,就這樣,蕭逸帶著石頭踏上了新的旅程。
其實凡人悲哀,仙人又何嘗不痛苦?凡人一世便可以解脫的苦難,仙人卻要一直承受下去,像現在,壽陽,那個勇敢的姑娘贏啦,他永遠也不可能忘記她了。
“宗主!”宮殿下有人喊他。
蕭逸坐起身,向下看去。只見一個穿著東白弟子服的年輕人低頭行禮:“我是掌教的二弟子慕寧。怠慢貴客,還請恕罪。我這就為宗主安排住處,還請宗主隨我來。”
蕭逸苦笑:“多謝,不過還是不用了吧,羽寒他知道肯定要責罰你。”
慕寧誠惶誠恐地說:“宗主無需多慮,這也是師尊的意思,他讓我把您帶到他的房裡安歇,說是等他回來有要事相商。”
蕭逸略一思索,緩慢地眨了眨眼睛,他知道羽寒要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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