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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晴雨又做了那個夢,夢裡雨下的很大,視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溼潤的水汽沾染上她的睫毛,而她坐在一輛馬車上,轉過街角,轉彎處是一座酒樓,二樓的竹簾捲了起來,露出了窗戶裡一個人的上半身,是個很英俊的男子,他漫不經心地談論著什麼,不經意地往下看了一眼,恰好對上她的目光,卻沒有規避的意思,反而斜挑起嘴角笑了一下,壞壞的,讓人臉紅心跳的笑。
晴雨連忙抬起袖子遮住了臉,垂下眼睛不看他,然而車子骨碌碌過去後,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屋簷下的水不斷地下流,連成了水線,模糊了站立的男人的身影,但無疑他還在看著她的方向,隔著如此遠的距離,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灼灼目光。
醒來以後,晴雨怔怔的,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連續幾夜夢到同一個沒見過的男人,莫非是思春了?
晴雨有些難為情,仔細回想了一下夢到的內容,要說是夢,這個夢也太真實了,她清晰地記得男人的臉,連酒樓的燈籠上的楓葉金魚圖案。那條路似乎是去煙雲觀的方向,那家酒樓……是了,叫歸悅樓。晴雨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讓下人備車,向歸悅樓趕去。
今天倒是沒有下雨,是個豔陽天,人來人往,商販叫賣聲不絕於耳,馬車平穩地前行,節奏不變,近了,近了,歸悅樓出現在了晴雨的視線中。還真的有,酒樓二樓的位置真的有一個男人在跟對面的人談話,不同的是,他並沒有看她。他跟她的夢中人,長得一模一樣。
他沒有看不代表對面的人不會看,那個中年富商示意他往下看晴雨的馬車,語氣輕佻:“那裡面一定是位女眷。”
蘇阮正並沒有往下看,目光中閃過冷厲:“你怎麼知道?”
富商摸著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以一種過來人經驗豐富的口吻說:“那位女眷很謹慎,馬車外面沒有露出任何衣飾,但是它停在那裡已經有一會兒功夫了,車裡還是沒有任何人下來,這麼熱的天,它的簾子遮得這麼嚴,一定是她的身份不便拋頭露面。”
“也許是他家教好,在此等候友人,又自恃身份,不會做出有失禮節的事情,所以才不下車,也沒有圖涼快就拉開簾子。”
富商沒有聽出蘇阮正對他的不知禮數,背後妄議女眷的諷刺,胖胖的身軀急切地往前傾,不顧自己的年紀比蘇阮正還要大十歲的事實:“蘇兄不信?我有個法子可以證明。你吩咐馬伕,離開的時候裝作不經意衝撞了那輛馬車,然後向主人賠禮,她就算不出面,也不得不出聲,如此,蘇兄就可以確認我說的話了。”
蘇阮正滴溜溜地轉著酒杯,聞言斜睨他:“哦?你經常這樣幹嗎?”
富商這才聽出蘇阮正口氣裡的不悅,訕訕:“沒有。”
蘇阮正放下酒杯,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黃大掌櫃,你向我借銀錢週轉錢莊的生意,我本來覺得沒什麼好拒絕的,但是呢,想不到你竟然想用……如此下作的方法驚嚇一位小姐,我覺得你的人品實在信不過啊,所以我決定終止我們的合作,告辭!”
“蘇老闆,蘇老闆。哎呦,不是這樣的……”
馬車裡的晴雨心神大亂,發生的事情處處透著古怪,無法用常理來解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接連幾天出現在夢裡,而且現實中還能找到夢裡的人,這讓她想起了一個話本,說是一位女子同一位男子夢裡相遇相愛,因愛而死又因愛復活,她前幾天確實在觀裡求了姻緣,所以,這是上天給她的姻緣?
晴雨眯著眼睛又往二樓看去,卻發現那裡已經沒人了,正在此時馬車猛然被撞了一下。處於慣性,她不穩地往前傾,額頭撞到了什麼,毛茸茸的,肉呼呼的,不疼,抬頭一看,原來是車廂的木板,可是方才的觸感倒像是貓的爪子上的肉墊,應該是錯覺吧。
車外響起了男子的聲音:“馬伕莽撞,不慎衝撞了主人,敢問主人無恙乎?”蘇阮正把人家痛罵了一頓之後,轉眼間就無恥地用了人家的方法來接近車裡的人。他正愁怎麼跟她搭訕呢,花了三天的時間總算將足不出戶的她從深宅裡引了出來,機會難得啊。
車廂裡傳來女眷細聲細氣的回答:“無恙。”
蘇阮正掩下笑意,做出一副正直有禮的面孔:“原來是一位小姐,是在下失禮,為了賠禮,還請小姐允許在下護送你回去。”
這一次那個嬌柔的聲音只說了一聲恩就沒有再開口了。應該是害羞了吧,記得以前他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他馱著芸娘爬上山頂看星星,夜風吹得他們的毛整個倒豎了起來,他用嘴幫芸娘順順毛,她就害羞地說不出話來,但是她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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