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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又頓住了。
鈞天瞭解他的窘境,是以補充道:“主人若是殺了她杜絕後患,她又如何殺您呢?甚至,您也可以卸掉最後一層枷鎖,得到胡作非為的自由……以您的本事,殺死她還不是一眨眼的事。”
天狐瞥了他一眼,絲毫不給他面子的反駁:“蠢貨!你以為那個女人是那麼好殺的?要是能殺了她,我早就動手了。不死之軀,還真是棘手……”
鈞天訕訕:“主人說的是。”
天狐突然想到了什麼,短促地笑了笑,感慨:“殺了蓮露,只怕她會更恨我了吧……也罷,反正她本來就恨我,也不少這一樁……”
鈞天忍不住問:“吾主,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竟能硬生生地杜絕人的惡念?可有解決的法子?”
“這是一個絕對命令,那個人下達的命令便是規則,這些規則都會被實現。不過,規則限定的越多,所需的條件也會越苛刻,像這個改變思維的命令就需要一個執行人。若是那個人還活著,這個命令的執行者就是那個人本人。幸好……”
“幸好?”
“你覺得我厲害嗎?”
“很厲害啊,吾主自是無人能敵。”
天狐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可是我的力量不及那個人的十分之一。若是那個人還活著,我是萬萬不能逃脫的。不管是形體的束縛還是思想的,也幸而那個人已經死了,我才有機會得到海闊天空的自由。也因為那個人已經死了,所以執行人已經變了。”
說到這裡,天狐喃喃:“奇怪,我原本以為那個人會把執行人定為蓮露,但是蓮露死了,我的思想上的禁錮並沒有解開,莫非執行人是別的人?呵,沒關係……”
鈞天會意地介面:“將可疑的人一個個殺光也就是了。”
“第一個懷疑目標應該是水靈……”天狐眯起眼,“當初她跟那個人的關係很好……也不一定,那個人的想法很難捉摸……不急,殺了水靈就有答案了……”
他斜斜地挑起嘴角,兩隻手緩緩做了個拉弦的動作,氣息綿長。一個卷軸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拉開,只是那上面什麼都沒有,只是一片空白。
他伸手一抖,那張白紙漂在空中,無限延長,將下面的山河都籠罩在其下。從無到有,從淺到深,那張白紙將山山水水都收錄其上,像是神之手在其上作畫,將白紙籠罩範圍之內的每一棵草每棵樹每座山石都畫了上去,嚴絲合縫,就像是將下面的景色縮小了放到了畫上。
等山水畫完全成形,那張紙自動地捲了起來,滾回了天狐的手上。
天狐將畫軸在手心轉了轉,順手將它遞給旁邊侍立的灰狼,緊接著就指了指跟鈞天宮正下方的主峰相鄰的兩座山峰。
轟隆隆,那兩座山峰緩緩地向著主峰移動,驚起飛鳥數千,山上的動物紛紛驚恐逃竄,形同世界即將毀滅。
兩座副峰在他的意念控制下改變形狀,同主峰融為一體,形成了陡峭筆直的一座山峰,山巔卻是一馬平川的平臺,而後,鈞天宮直降而下,落到了那個平臺之上。
“鈞天宮不復存在。以後就叫它天狐宮吧。”他又指了指腳下的山峰,使它變換成一隻橫臥酣睡的狐狸,“這樣順眼多了。”
他偏偏頭問:“你有武器嗎?”
鈞天聽他這意思像是要送自己一件武器了,大喜,畢恭畢敬地說:“屬下沒有,還請吾主恩賜。”
天狐扔給他一個橢圓形的金屬環:“這個給你,使用的功法改天再給你。”
鈞天遲疑地打量著那個金屬環:“請吾主明示,這個神器要怎麼使用?”
天狐簡短地吐出兩個音節,那個金屬環頓時震動起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隨著金屬摩擦特有的嘩啦啦聲,那個金屬環伸展成了一條鎖鏈,延綿不絕。
鈞天不傻,看出來這是件寶物,登時大喜:“多謝吾主恩賜。”
像是不願意看到眼前白茫茫的天氣,天狐沉吟了一下:“這個天氣不太適合送別故人呢。”說著,右手在空中呈扇形劃過,像是要抹去眼前的景象一般。
白霧頃刻間被替換,傾盆大雨破天而下,將整座山都籠罩在無邊無際的雨幕之中。
天狐閉上眼睛:“蓮露,這場雨送你離開……一路走好。”
鈞天屏聲靜氣,不敢打擾他。
天狐沉默一會兒:“把那個畫卷丟擲去吧。”
鈞天領命,將那個卷軸拋到了空中。
那張卷軸急速擴大,遮天蔽地,落到了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