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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貨真價實的人類。”張先總算將視線從白魚的身上挪了回來,“閣下能御劍飛行,又能隔空將白魚打暈,想必是仙人了?”
蕭逸說:“我還未修成仙身,亦是肉身凡胎,不敢稱仙人。”
張先拱拱手:“即便如此,閣下法力精妙,已非我等凡人所能企及,稱一聲仙人亦不為過。”
正在此時,水印見弟子探路遲遲未歸,便尋了過來,她收劍落在山石上,衣袂揚了一下落定,空靈的眸子施施然地向兩個人看了下來,明明是再清冷不過的目光,那一眼卻幾乎能將人的魂魄吸走。
張先被狠狠震撼了一把,智力超群的好處這裡就體現出來了,腦子轉的快呀。
他立刻換上驚慌失措的表情,向著水印衝過去:“女仙,女仙救命,有條白魚要吃我!”
水印疑惑地看著這個凡人向自己的懷裡撞過來,因為沒有搞清楚狀況,一時忘了躲閃。
蕭逸想也不想地橫插一劍,將張先攔在劍前:“先生請止步,家師不喜外人接近,還請見諒。”
水印從來沒有這個喜惡,聞言詫異地看了一眼弟子,倒也沒有責備弟子的擅作主張,而是說:“逸兒,怎麼回事?”
張先默默地將畫具踢到遠處,搶在蕭逸開口之前說:“我是一位畫師,來山裡取景,不料被這魚精襲擊,想將我拖到水下溺死,作為點心吃掉……”他本就是個俊俏少年,這樣適時地露出一點兒憂鬱,很是吸引人,要是民間女子見了他這幅樣子,估計就掏心掏肺地為他解決難題了,至少也不會視而不見。
可是水印不是凡間女子,她甚至不是人類。
所以,她對此說辭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看了一眼張先,甚至沒有多問,便扭頭說:“逸兒,我們走吧。”她只把這個凡人當做過眼雲煙,渾然沒有放在心上。
張先何等的機敏,立刻就察覺到了女仙的那一眼的冷漠,意識到她只是把自己當做路邊的草木,不會多看一眼的那種,他的嘴角彎了彎,拱拱手:“女仙請留步!請女仙帶我一起走吧。你也看到了,此地極為危險,我一個人走可能會葬身此處。”
水印顰眉:“我們還有事情要辦。”
張先揚眉一笑,說不出的風流俊秀:“不敢耽誤女仙辦事,只要女仙允許我同行即可。我已經在這深山中迷路了十幾天,若是再不出去,就要死在這裡了。左右我也無事,等女仙辦完事再送我出去也不晚。”
張先為何非要跟著師徒二人呢?原來,這位大膽包天的風流才子異想天開,想跟跟女仙來一段露水情緣,在他的印象中,美麗寂寞的女仙都向往著人類情愛,想要跟書生來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戀,畫本傳奇不都是這樣演的嗎?他才貌雙全,又善識美人心,拿下這位不諳世事的女仙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有了談資,回去也好跟朋友們炫耀一番,也不算白來一趟。
他的這些隱秘的算盤,水印自是不知,即使知道了多半也是一笑而過,不當回事。人類男人的自大和濫情,她見得太多,已經見怪不怪了。
若是往日,蕭逸一定開口求師父帶他一程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嘴怎麼也張不開。這個人看師父的眼神讓他很是介意,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麼。
水印搖頭:“我們要辦的事情很危險,你跟著不方便。這樣吧,逸兒,你御劍送他出山。回頭我們還在這裡匯合。”
“不行!”
這句話確是同時出於兩個人之口,蕭逸和張先對視了一眼,蕭逸先行開口:“弟子懇請與師父同行。”
他們出現在這裡是因為聽說了一個傳聞。據說這座深山裡有一位雪衣公子出沒,他帶著美貌侍女在山裡遊蕩,遇到迷路在深山的人就會請他們到洞府,見識諸多凡間所不能想象的神秘之處,送他們奇珍異寶,天亮時再送他們出山。那些人毫髮無損地回到家中,還帶著寶貝,再添油加醋地將經歷告訴別人,一傳十十傳百,鬧得沸沸揚揚。
水印和蕭逸路過此地,聽說這個傳聞,大為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個人用心款待那些迷路的人,只是為了炫耀自己的奢侈,卻別無所求,說出去誰信?即使神仙,也少有這樣慷慨的時候。
偏偏那些珍寶經過鑑定後沒有什麼異常,那些人的身體也沒有古怪之處,甚至百病全消,神清氣爽,聽起來就像是那個公子在不求回報地做好事一樣。所以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進山探險,打算碰碰運氣,遇到那位神仙似的雪衣公子,得到些好處。
這件事整個地透出些蹊蹺,蕭逸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