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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于雄何嘗願意殺了沐君律?那是他這輩子最完美的作品啊,現在卻要親手毀掉……十幾年的養育之情啊,卻要親手斬斷……但是,這是他最深切的願望啊!
單于雄老淚縱橫,他大喊一句:“律兒,記住了,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孤的驕傲!”說完他閉上雙眼,鬆了手。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嗖!”一支劍帶著一位老父親的決心射向那個還在咆哮的人。
畲濼寒不想沐君律就這麼死去,於是趕緊射出一箭來打偏國主射出的劍。
但是!
沐君律去意已決!他知道畲濼寒一定會救自己,於是快速在兩隻箭還沒相撞時跑到它們的中間!
“刺!”“刺!”
兩支箭同時射進沐君律體內!
“不!”奚縈和小水點撕心裂肺的大喊起來!小水點更是被打擊得暈了過去!
畲濼寒、單于雄還有白禹歌全部呆住了!
時間被定格在這一刻。單于雄的淚眼,白禹歌睜大了眼無比絕望的神情,畲濼寒蒼白的臉,還有,還有那具在漫天的火光中保持著中箭姿勢的身體……
盡了最大的努力了。這一生,我所守護的,我所愛的,我所打死也不願放棄的,一直與我同在,這樣,就夠了。我很開心……
彷彿是幻覺,又彷彿是真的,畲濼寒聽到沐君律如釋重負的說了一句,“謝謝!”
“轟!”被燒斷的房梁開始掉落下來,白禹歌率先恢復理智,對畲濼寒大喊,“快點進來!”
畲濼寒這才回過神來,跑了進去。她的身後,突然追來了幾個士兵!“你們先走!”剛進去的畲濼寒說,又要出去。
單于雄突然一聲大吼,“孤來!”
畲濼寒大驚,回頭,看到單于雄抱起一根還燃著火的大柱子大吼一聲“替我照顧好縈兒!”就衝了出去!
“不要,父皇,不要!”奚縈歇斯底里的大吼著,哭花了一張美麗的小臉。白禹歌趕緊拉住她,“奚縈,危險!”
奚縈向前探著身子,想脫離白禹歌,但是被白禹歌死死拉住。她如喪考妣的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疼痛不已。“父皇!父皇!你不要縈兒了嗎?你不可以丟下縈兒的!父皇!父皇!”
白禹歌咬了一下唇,狠心的用手刀剁暈奚縈,抱著她下了密道。畲濼寒背上小水點,也跟了上去。在下密道之前她回頭看了一下,看到單于雄抱著那根柱子往前面跑去,把那幾個士兵攔住,之後他一聲怒吼推著他們向前走去!走向身後那一片火海……
一根帶火的柱子掉了下來,遮住畲濼寒的視線。她彷彿聽到,聽到單于雄那最後一句大喊以及沐君律的那一句話在漫天的火海中迴盪,迴盪……
“替我照顧好縈兒!”
“謝謝!”
第一百零四章 契機
畲濼寒一個人站在江邊,白衣隨風飄動,她前面的江翻滾著憤怒的波浪,滾滾向前。
前幾天下了連續不斷的大雨,狠狠的沖刷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連同昨夜的那份怨恨和不甘,都隨著這一場大雨沉寂了下去。今天的天色很好,太陽明亮的掛在天空,連草地都已經幹了。畲濼寒坐了下來,看著江面上不時飄過來的被燒焦的木頭,沉默著。
她回來得很晚,晚到雖然知道了一切,但是卻什麼也來不及挽救。那顆曾經無比冷冰的心,因為知道了事實之後好不容易暖和起來了,但是現實卻再一次把它變得更冷。畲濼寒似乎沒有什麼時候能真正的喜歡過這個世界。如果當初就沒有出生,或者說當初風舜戇那一掌下手重了,自己被打死了,或者說在玄沒國的叛亂那次就死掉了,或者在警惕林死掉了,又或者在浪中原死掉了,再或者……反正無論怎麼樣,只要死掉餓了就是好的。起碼現在不會這麼鬧心。
死吧死吧,都死了吧!
“咚。”
一顆石子被丟進江裡。畲濼寒微微吃了一驚,回頭,看到弋邪一臉陽光的笑著走了過來。
很神奇的,他們這群人,直到現在還是非敵非友的。弋邪和畲濼寒的交情很淺,真的很淺。甚至他們兩個之間對彼此還有一點怨恨。但是今天他們卻沒有打算“再續前緣”。弋邪走到畲濼寒的身邊坐了下來,他看著前面的怒江,江面還時不時飄來一些被燒焦的木頭。這個時候裡啟陵皇宮那場持續了三天三夜的大火已經有半個多月了。活著的人都去了他們該去的地方。
弋邪笑著說道:“問你個問題,如果在七月初七那天,把一塊火紅的石頭扔進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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