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反水(第1/1 頁)
二人深深點點頭,一拱手:“陳老弟,講究!” 隨即,轉身離開。 二人走後,棍兒和肥牛湊了過來。 棍兒不解地問:“水爺,怎麼最後還提價了呢?抽成這麼多,萬一他們不上鉤了呢?” 陳三爺呵呵一笑:“我們必須把賭徒的貪念全暴露出來,他們才會相信!我越貪婪,他們越信任我!否則我一味地示好,他們反而警覺了!” 棍兒和肥牛頻頻點頭。 但此刻,陳三爺已經快尿了,小腹墜脹,丹田虧氣,心裡很忐忑。 錢都花光了,蔡貓和孫二爺如果不上鉤,那就只剩一條路了:跑路! 最下賤的手段,帶著沈心茹跑掉。 能不能跑掉,先放到一邊,這種做法,就讓人看不起。 師姐也不顧了,啥也不管了,帶著沈心茹、棍兒、肥牛,買上船票,先到菲律賓,再到爪哇島,而後隱匿世界。 這是最臭的棋! 與其這樣,還不如早就帶著沈心茹私奔呢,好歹那時候,手裡還有倆錢。 無論跑到哪裡,都能住豪華賓館,吃生猛海鮮,一杯熱帶果汁下肚,比基尼,碧海藍天,依舊神采奕然。 現在好了,把千金小姐拐跑了,吃糠咽菜,甚至房子也租不起,睡桂河大橋的橋洞子,還是睡倫敦郊區的公園? 怎麼謀生呢?去舊金山挖礦,還是去西西里做黑手黨? 柯里昂家族收嗎? 要不就去法國香榭麗舍的大飯店當服務員,他負責端盤子,沈心茹負責打掃客房衛生,棍兒和肥牛負責在廚房炸薯條。 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開個中餐館呢。 真到了這一步,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絲毫價值了! 愧對師姐,辜負四姨太、程秀秀,更對不起沈心茹。 藝術家,成流浪漢了。 流浪藝術。 印象派大師。 和梵高比誰更邋遢?還是比誰畫的畫更抽象? 國內欠了一屁股債,錢債、情債,都不顧了,自己帶著沈心茹去歐洲流浪了。 男人混成這樣,那就分文不值了。 沈心茹愛他,是因為他散發著獨特的魅力,耀眼的光芒,如果僅僅是開中餐館,在街頭做流浪漢,沈心茹應該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向巴黎警察報案,說自己被拐騙至此,非法入境,要求把自己送回中國。 物質,不是愛情的全部,但沒有物質的愛情,一定是空洞、乏味、危險的。 夜深了,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一三五七八十臘,三十一天都不差。 偏偏趕上個6月,按西洋歷,就30天! 明天就是30號了! 蔡貓和孫二爺能否上鉤? 他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拿起桌上的白酒,倒了滿滿一杯,一飲而盡。 又倒滿一杯,再次仰脖喝下去。 人生就是兩杯酒,一杯心酸,一杯愁。 他的焦慮和不安,只能自己承受。 潘召現在正睡在長樂坊新址的二樓,眼下,上百號土匪和以前三大賭場留下來的荷官服務員,總計200餘人。 分別住在長樂坊、海河十八號、大南門的新場地。 很擠,沒有單間,都是大通鋪。 很多荷官和服務員開始抱怨了:條件還不如以前呢!以前好歹四五個人一個單間,現在好了,一個屋子裡塞十幾個人。 打呼嚕放屁,磨牙說夢話,屋裡劃根火柴,汙濁的空氣就能爆炸。 而且,還沒活幹,長樂坊已經開業,海河十八號和大南門還在擇日營業。 這半個月,都在賭馬。 荷官和服務員,都站在街頭髮賽馬券,跟麵包店門前托盤試吃的服務員一樣,這是賭場馬仔乾的活嗎? 下午就像銀行出納一下,在一樓大廳兌換大洋。 與其這樣,乾脆去應聘出納了。 陳三爺到底咋想的? 有人要反水了,有人要暴動了。 誰呢? 必然是潘召啊。 七和尚還在醫院躺著呢。 潘召找到手下四大護法: 百步穿楊——吳玄通; 鐵猴子——盧飛; 小骷髏——廖天; 賽伯溫——李駟夢。 都是當年做土匪時,手下能征善戰的弟兄。 潘召在廁所裡悄悄聚齊四人:“怎麼樣,兄弟們,還都好吧?” “大哥,一切都好!” “情況都摸清了嗎?” “摸清了!陳三手下可靠的人,就是棍兒和肥牛,其他荷官和服務員,都是以前龍海升的部下,和他不是一條心!” 潘召點點頭:“現在,陳三就睡在樓上,你們的槍都在身上吧?” “大哥,都在!”四人拍拍腰間。 “好!這個狗日的,一點誠信都不講,把咱們騙過來,錢都交給他了,現在都基巴撩光了!” “啊?大哥,不是天天盈利嗎?” “贏個基巴!我剛才在三樓偷聽了,他把錢都給了蔡貓和孫二爺了,全基巴撩光了!” “賽伯溫”李駟夢思忖片刻,說道:“大哥,不可冒失!依照陳三的作風,必然藏了後手,他又不是傻子,幹嗎把錢都給蔡貓和孫二爺?蔡貓和孫老二又不是他爹!”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