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老華爺尿灑長樂坊(第1/1 頁)
賭技分兩種:文賭和武賭。 文賭就是純手法,共五個:洗牌、控牌、發牌、認牌、變牌。 天下手法,概莫能外。 武賭就是除手法之外,藉助外部條件,如“抬轎”、“做焊”、“設局”、“詐胡”、“打鷓鵠”、“合吾鷹爪孫”。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比如雙方都下了大賭注,賭得正酣,官差突然來了:“聚眾賭博?抓起來!” 其實是一方告密,聯合官方,坑對方的錢——這叫“合吾鷹爪孫”。 自古“老千”都短命,超過50歲的幾乎沒有,大多三四十歲就掛了。 原因有兩個:被殺和犯病。 出千被弄死,這個就不用說了。 即便僥倖沒被發現,也活不長。 為啥? 老千的心臟都不好,長期的過度焦慮、精神高度緊張,會摧毀一個人的心腦血管系統。 心臟病、中風偏癱,是老千的高發病,古代叫“心疾”、“氣鼓”、“堅鬱”。 即便躲過這一關,還有一關等著他們——腎病、肝病。 老千都是拿命在掙錢,所以快活一天是一天,一旦手裡有了錢,盡情放縱,吃喝嫖賭抽,樣樣俱全。 其中,喝大酒和玩女人,是他們最愛的運動。 夜夜聲色犬馬,日日酒池肉林。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這兩個東西,最傷神元。 很多老千,未老先衰,兩腿浮腫如象腿,膚色黃得像泥人。 兩個字:報應。 老千是過早地掏空了身體的菁華,走在“折壽”的路上。 老華爺就有肝病,他為什麼像個梨?除了形狀特別像,更重要的說膚色,乍一看,面板白花花,仔細一看,白裡透黃,黃裡透綠。 又黃又綠,更像個鴨梨。 這其實是“肝瘟”、“肝鬱”。 肝腎同源,肝不好,腎就不好。 老華爺被陳三爺擺了一道,並不生氣,而是微微一笑:“沒關係,接著來!” 他要繼續賭。 陳三爺當然奉陪,兩人剛才一來一往,已經看透了,大家的技術都一樣,師出一門,破不了招。 論手法,老華爺甚至比陳三爺更快。單單是切牌時,那招“彈中張”,巧妙地運用了五指和魚際,就令陳三爺咋舌。 但逃不過陳三爺的眼睛,陳三爺看到了,將計就計,並沒偷回那張牌。 陳三爺打袖箭,老華爺也一目瞭然,也沒點破。 高手過招,惺惺相惜,雙方都知道對方水平不在自己之下。 那麼接下來,第二局,誰也不要“出千”了。 出千必被抓。 只有憑牌運,打心理戰了。 中場需要休息一下,太緊張,渾身都是汗。 賭場女服務員為陳三爺拿來一瓶汽水,陳三爺開啟蓋,咕咚咕咚喝了。 女服務員又遞過來毛巾,陳三爺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 服務員又把汽水拿給老華爺,老華爺擺擺手:“謝謝了,我喝不慣那洋玩意。”他怕下藥。 一轉身,身後的護衛人員,拿出來一個暖壺,一個茶杯,為老華爺倒了一杯熱水。 DIY,自備。 大廳裡也熱鬧起來,有人去撒尿,有人抽菸,嗡嗡地議論著。 龍海升拍了拍陳三爺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陳三爺微微一笑:“試試唄。” 龍海升剛才差點嚇尿了,腦袋差點沒了,聽了這話,有點氣憤:“小子,我告訴你啊,你別胡鬧,你死無所謂,別搭上我,下一局,我不干預了。” 陳三爺忍俊不禁,笑起來:“三哥啊,霸氣呢,拿出來啊!” “去你大爺的!霸氣也不是傻氣啊。你剛才嚇死老子了,我可告訴你,趕緊給我往回贏錢,玫瑰可等不及!” 陳三爺點點頭。 直到此刻,籌碼都沒擺上桌,普通人賭錢,得先買籌碼,把籌碼放桌子上,才能開賭。 老華爺來了,根本不需這個手續,因為賭注太大,籌碼太多,桌子上根本放不下。 老華爺相當於VIP,有專門的記賬荷官。 老華爺身後的人拿著黑色皮包,裡面必然是支票或本票,也可能是私人錢莊的莊票。 老華爺喝完水後,又上了一趟廁所,不知是拉了,還是尿了,回來後,一撩長衫,入座,一股騷氣撲面而來。 雙方休息完畢,第二局開始。 由於上一局是平局,這次重新“搬點”。 荷官把一副新撲克拆開,放在桌子上。 陳三爺一伸手,禮讓狀:“華爺,您請洗牌!” “還是你來吧!” 陳三爺點點頭,拿起那副牌,嘩嘩洗起來。 洗完後,道:“您請搬點。” 老華爺呵呵一笑:“後生,你是不是欺我年老健忘啊?” 陳三爺一愣:“咋啦,華爺?” “你又沒剔除大小王!” 陳三爺嘿嘿一笑:“哎喲,瞧我這記性,不是您健忘,是我健忘!” 眾人哈哈大笑。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