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廣井(第1/1 頁)
祈雨的小房子此刻就像是熄了火一般,一片漆黑,而一里抱著祈雨睡過的枕頭窩在床上,滾了好幾圈都沒有睡著。 祈雨怎麼還不回來? 少女的思念像是能順著月光,如水流般傳遞到在醫院的少年心中。 是不是祈雨的媽媽又出什麼事了? 她不禁這樣擔憂地想著,但擔心也沒用,她看著手機裡一大段未讀的訊息,略顯沮喪地嘆了口氣。 少女起身,小腳在地上蹭了兩下,碰到了拖鞋,摸著黑開啟了房間的燈,坐到了電腦前,準備剪輯一下之前錄好的影片,順便寫詞。 “話說我上初中時寫的作詞筆記呢?” 一里突然一愣,那些筆記好像都被她存在櫥櫃上面了。 看著外面漆黑一片,一里嚥了口唾沫。 要回去拿嗎? 粉色的小腦袋在窗前蹭了幾秒鐘,又默默地縮了回來。 夜晚好可怕! 白天她都不敢出去,更何況是晚上! 將窗戶小心翼翼地關上,一里的小臉此刻也是有些發白,只好抱著雙腿在凳子上縮著: “初中的時候,我寫的是什麼來著?” 塵封的記憶開始緩緩開啟: “我買來了稻草人的材料,今晚丑時三刻,付諸行動。” “五寸釘,白衣,稻草人,再備上榔頭,準備就緒。” “每天詛咒一個人,誰也別想跑……” 她瞬間將腦袋往桌上一砸: “這是什麼!” “不行不行不行,詛咒的話完全不可以吧。” 她的手煩躁地在頭髮上蹭來蹭去,吉米亨搖著尾巴,狗頭一歪: “嗷嗚?” 一里將它推出房門,然後將門一關。 吉米亨:“嗚嗚~” 好,那麼來整理一下吧! 她開啟了Windows自帶的畫圖,將幾個人的小腦袋畫在了上面,接著一個個標註在樂隊裡的職業和性格特徵。 只有祈雨的頭像,一里塗塗改改了半天,最後還是將他的畫刪掉了,直接將名字打了上去。 對不起,我真的不會畫畫! “嗯……喜多,溫柔可愛,是主唱兼吉他手。” 她將這些特點加了上去。 既然這首歌是喜多來唱的話,那麼就要唱那種很開心陽光的歌曲吧。 如果是詛咒這種這麼陰暗的歌曲,一定不夠“喜”。 虹夏是鼓手,溫柔大方還會夸人。 沉默寡言的涼,還有社恐的自己。 “我們這個樂隊到底是什麼奇怪的人聚在一起了。” 一里將自己的社恐屬性打了上去,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一開始她想給祈雨打上沉默寡言的標籤,到最後卻放棄了,改成了“單純懶得社交”。 在她的眼中,祈雨實在算不上是沉默寡言,他很會說話,只不過大多數時候他根本就不在意別人怎麼想,所以說話才那麼直。 嗯嗯! 適合喜多的,應該是青春歌曲,陰暗的歌詞我想寫多少都沒問題,但這種歡快的歌詞…… 我要代入開朗的人! …… 祈雨靜靜地聽完了山田正弘所說的可能性,只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 “我知道這些結果對你來說可能打擊不小,但……” 山田正弘拍了拍眼前少年的肩膀,但話還沒說完,祈雨就搖頭: “意料之中的結果。” 他透過房門的窗戶,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 “至少,在有限的時光裡,我能陪著她安安靜靜地走完餘生,這樣就夠了。” 山田正弘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化作了微笑,他又想要拍拍少年的肩膀,但是這次卻被躲過了。 院長的聲音帶著讚賞: “你跟你父親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是麼?” 祈雨反問一句,朝著外面走去: “那是養父。” 少年消瘦的身影消失在了醫院走廊的盡頭,只有山田正弘喃喃自語: “不和母親告完別再走嗎?” 是不想,還是不敢。 等出了醫院,窒息感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祈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恍惚地坐在醫院的階梯前,伸手從地上撿起一片稍大的葉子,將其撕成兩片、四片…… 話誰都會說,但心裡怎麼想的,又有誰會知道? 山田正弘說的是事實,一個月內沒有醒來的植物人,壽命基本都在2到5年,也就是說月退女士活不了太久了。 可能很快,就會因為肺炎或是呼吸道感染而離世。 無論如何,至少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光,祈雨也要陪著她才行。 懷著心事,他就這樣坐上了返程的輕軌,坐下來的一瞬間,祈雨仰著頭看著素白而又有些模糊的車頂,旁邊的女人似乎喝醉了酒,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醉話。 祈雨當自己可能是有些生病了,看誰都覺得眼熟。 甚至旁邊一個喝醉酒的女人他都覺得眼熟。 “少年……請問……嗝!請問你有沒有錢啊。” 酒鬼衝著他搭話,這個身著紫色長裙的女人披著一件棒球服,這樣的打扮似乎有點像是玩樂隊的。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