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吃醋了嗎?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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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清晨裡,薄涼的日頭透過雕花木窗落進來,在地面與人身上落下一道道花影,人一動,花影便跟著晃。
韓臨淵身上還穿著那套中衣,面容因偏執而微微扭曲,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
陽光落到他的側臉上,他的臉還是清俊出塵的模樣,似雲似鶴,可眉眼間再也瞧不見昔日的溫潤模樣,只有一片執拗與癲狂,一步一步的向著蕭言暮走過來,似是要將蕭言暮拆分掉,吞吃入腹,以後再也不與蕭言暮分離。
他進一步,蕭言暮就退一步。
直到她單薄的脊背頂上雕花紅酸枝木櫃上,再也沒有可退的地方後,她才望著韓臨淵的面。
“我是不高興,但不是因為你碰她,而是因為你困住我。”她沒有退讓,也沒有挪開視線,而是看著他的面,語氣平和的說道:“韓臨淵,忠誠沒有退讓可言,不管什麼理由,只要有一丁點心思,我也會離你而去,從我知道你有了旁人開始,我便不再愛你。”
“我已經休了你了,現在我在這裡,被迫聽你的吩咐,不是因為還愛你,而是因為你控制住了我,韓臨淵,如果你還愛我,就放我走,而不是讓我留在這裡折磨我。”
她的聲線落下時,帶著疲憊與厭煩,看向韓臨淵的眼眸裡有各種情緒,唯獨沒有愛意。
曾經最愛的人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模樣,而她還在沼澤裡掙扎,她對韓臨淵的愛,早就在韓臨淵的所作所為中耗光了。
而韓臨淵在聽到她說的話的時候,整個人都開始發顫。
他目眥欲裂,似是要撲上來,將蕭言暮撕碎了一樣。
但偏偏,他沒有。
他不知道是不屑還是不肯,總之,他沒有用武力強行觸碰蕭言暮,只執拗的想要看蕭言暮自己低頭。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一字一頓道:“蕭言暮,你愛不愛我,都要留在這裡,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我這裡,我要你看著我跟別的女人生子,和別的女人百年,而你,要永遠以一個賤妾的身份看著!”
他說完之後,怒而甩袖離去,他直接出了金菊院,只穿著一身中衣,像是個瘋子一樣,毫不顧忌面容儀度,去了書房中。
他在書房中踱步片刻,將管家嬤嬤叫進來了,低聲吩咐了一件事。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要被蕭言暮給逼瘋了,他不能忍受蕭言暮用那樣冷漠的眼神看他。
今日,他一定要讓蕭言暮低頭,重新匍匐著,爬回到他的床榻上。
——
韓臨淵離開之後,蕭言暮像是承受不住一般緩緩閉上了眼。
直到片刻後,才重新收拾好心情,抬腳從廂房中走出來。
她知道,她不會永遠留在這裡。
沈溯會把她帶走的。
韓臨淵是一塊爛泥潭,她絕不會和這樣的人一起爛死。
正是因為有這麼一份希望,所以她才沒有被韓臨淵的折磨壓倒。
她從金菊院廂房中出來的時候,四周的丫鬟們都默契的低下頭,給她行禮。
她們離門近,廂房內的爭執她們肯定聽到了一二,只是沒人敢置喙韓臨淵。
蕭言暮自金菊院出來,一路回了淺香院。
此時已是巳時左右了,但她跟韓臨淵爭吵了一番,只覺得疲累,也不想再起身,只倒在床榻間,掰著手指頭算日子。
十五日。
才剛開始,她就覺得很難熬了。
她又想到了沈溯所說的“功勞”,也不知,這功勞是什麼功。
蕭言暮倒在床榻間胡思亂想的時候,沈溯也已經回了南典府司。
沈溯,沈大人,萬不要騙她。
——
南典府司坐落在京外郊區,從京內到京外,每日往返都要些時辰,縱是縱馬,也耗時許久,沈溯在蕭府耽誤了太長時間,他到南典府司的時候,比平日裡遲了不少。
算起來,沈溯入南典府司近三年,還是第一次遲了時辰。
南典府司的錦衣衛百戶們偶爾會瞧瞧瞄上一眼沈溯。
他們沈大人正從門外走進來,一身暗鴉色飛魚服裹著勁瘦的腰,牛皮鐵靴緊緊地裹著小腿,繃出男人肌肉的輪廓,他個頭高,走起路時身後的玄甲麟袍只懸垂在他的膝窩間,一陣風吹來,沈溯那雙冷漠的桃花眼遠遠地向他們瞥來。
只一個視線,百戶們便低下頭,不敢再看。
幾